尊的告白是真心還是假意尚且不說,霽初自己呢,對尊有愛嗎?對尊的那種心疼的感覺算是愛嗎?
被緊緊的摟在懷裏,與新婚那晚的感覺完全不同。霽初感覺到了濃烈的溫.情,她的心跳亦是壓抑不住的劇烈。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聽到霽初低沉稍帶嬌羞的話語,尊勾起嘴角,嗯了一聲,道:“那麼就在元月十五前給我答複吧,如果你願意,就跟我一起出宮去。”
“那如果……”
霽初想知道已經是他的嬪妃的自己,還有拒絕他的權利嗎?
尊的眼神有些黯然,但還是笑了笑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就放你走。”
不用逃,也可以走嗎?
霽初遲疑了。
隻要拒絕他,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那一晚,霽初徹夜無眠,她想跟隨自己的心意做出選擇,但是她發現,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
離元月十五還有兩天的時間,千櫻術已經在真尋的指導下練成了。但是現在似乎無論如何都用不上了。
霽初在感歎世事無常的是同時,又想起了辰爵。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在合婚之前,辰爵也滿麵頹然的對自己告白。而對辰爵的決然而拒,會不會有點殘忍呢?
朝日起,夕陽落,眨眼間又過了一天。
昨日的告白霽初幾乎每一刻都在回想,在糾結,在抉擇。
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的她,終究忍受不了風房間的憋悶,徒步走到了紫微湖畔。
傍晚的紫微湖靜謐深邃,夕陽的色澤灑滿了整個湖麵。偶爾有幾隻白鷺鳴叫著從湖麵飛過,它們掠過的水麵蕩漾著微微的水波。
霽初坐在湖邊浩渺亭中,安靜的望著湖麵。她身邊站著琉璃和秋格,默默的陪伴著她。時而為她遞上茶水,時而為她披上衣衫。
尊從湖邊經過,猛然間瞥見了這一抹美妙的圖畫,湖裏粼粼的水光打在霽初的臉上,以至於她光潔的臉龐籠罩了一層淡金色的光。
遠遠望去,就像是那渡了金光的女神一般,傲然的佇立於眾生之間。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身姿,與其說是不可褻玩,倒不如說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他就這樣忘我地站在遠處深深的凝望著她許久許久,卻始終不知該以怎樣的姿態去打擾她。最終隻得了了作罷,長歎了一聲轉身離去。
然而他卻不知,他的不遠處,那個始終對他念念不忘的藍色小狐妖,刻意地收斂了氣息,以無法遏製的愛慕眼神凝望著他,又以滿腔的怒火直視著霽初。
無限美好的夕陽,隻做了短暫的停留,便草草的歸隱山去。天色漸暗,霽初裹了裹衣衫欲要離去,一轉頭便看到了光晴一臉笑容的站在她的身後。
“姐姐好興致啊!”
見到霽初看到了她,她笑著走了過來。
霽初對她抱著同樣的笑容說道:“閑散人一個,自然是無所事事了。”
“姐姐當真覺得陛下是真心愛你的嗎?”
“此話何意?”
光晴淡淡一笑,轉過身去,麵朝湖水。
此時天色漸暮,如繁星一般的燈火倒映在湖麵上,將深色的水麵照得斑斕。
“你大概是不知道禦狐令和心宿的奧義吧?”
夜晚的風帶著濃濃的涼意,吹到兩人的身上,將她們的發絲吹起。
相同的淡然表情,被燈光映得清晰。
看似熟識的兩個人之間,卻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兩人的界限清楚的劃分開。
霽初冷冷的說道:“不知,又怎樣?”
光晴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她莞爾一笑,說道:“家父在我兒時的時候,就像講故事一般對我說了我們妖鬼界有一枚禦狐令的事情。”
霽初麵無表情的望著湖麵。
光晴見她似是要繼續聽下去,便接著說:“禦狐令是妖鬼界的最高禦令,隻要開啟它,三界眾生必要聽從禦狐帝的差遣。但是,開啟它卻有個條件,那就是俘獲心宿的心。”
說到這裏,光晴寓意頗深的望了一眼霽初,一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說白了,就是必須要你愛上禦狐帝,他才能開啟禦狐令。姐姐覺得,以陛下這種聰明絕頂男人,他對你表現出愛意,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
霽初一皺眉,卻始終沒有答話。
光晴看著霽初默默的凝視著湖水,水波裏映出的燈火倒影斑斑點點的落入她的雙眸,將她的眼光映得更加清澈。
這種由內而外的清澈,讓她不由得覺得心慌。她講不出為什麼而心慌,許是因為那眸子實在是太純淨了,而令她覺得有一種不真實之感。
她定了定神,說道:“姐姐願不願意驗證一下?”
霽初轉頭看了看她,道:“如何驗證?”
“我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