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霽初狐疑的望著丁嘉。
“我們王爺駐紮在北宸西北,汝良王秦明,即便是天圻人,也應該會知道他吧!”
“汝良王?”聽到那紫發男子的名號,霽初不禁一怔,此人竟是之前怡星公主想要為她做媒的人,世界之大,居然可以在這裏遇到。
丁嘉微笑起來:“不用這麼吃驚,跟我來吧!”
說著,他領著霽初走出了房門。
“我的兩個隨從呢?”
走在丁嘉身後的霽初問。
丁嘉沒回頭,不經意的答道:“說是幫你去洗換洗的衣服了,還要親自給你做吃的。你的隨從真不錯!”
屋外燦爛的陽光從頭灑下來,讓霽初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很快,丁嘉帶著霽初走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拉開了門。
中間的檀木桌前,坐著昨日拿著長刀的紫發男子——汝良王秦明。
“睡得好嗎?”
秦明抬頭看著霽初的臉微微一笑,她還是一身少年的裝扮,希望他們沒看出來。
這時丁嘉也笑起來,道:“看起來是啊,臉上還有玉枕印呢!”
聽到這句話,霽初害羞地捂住臉蛋,清秀美麗的臉上頓時紅透了。
“別這樣丁嘉,他當真了……”秦明淡淡的對霽初道,“沒有玉枕印。”
丁嘉哈哈大笑:“真是,王爺幹嘛說破,他的樣子好好笑!大男人還這麼愛害羞!”
“是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門被拉開,霽初看到一個白衣玉麵的公子,他看到霽初微微一愣。
“敏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前麵幾乎沒什麼障礙,我們差不多再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到達郂城。這孩子是?”
秦敏又一次將目光落在霽初身上。
“對了,小鬼!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丁嘉用手揉了揉霽初的頭。
霽初一把把他的手甩開,努了努嘴道:“我叫霽……呃……”她目光在房間裏一掃,看到了桌案上的硯台,“我叫紀墨。”
“寂寞?!”秦敏吃驚的重複了一遍,霽初才意識到這個諧音真是有夠蛋疼的。
站在一旁的丁嘉又是一頓大笑:“你父母給你取名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經過考慮啊?”
“要你管!”霽初沒好氣的答道。
“咳咳!”秦明輕咳兩聲,微笑著對霽初道:“不用害怕,他就是這麼愛開玩笑。啊,把門關上,坐下來吧!”
霽初應了一聲,轉身關了門,坐在檀木桌前。
“紀公子,我們的隊伍要繼續北走,你們可有什麼目的地?”
霽初搖搖頭,輕歎一聲道:“我們家本來就是郂城人,在夢梁做生意,不巧店鋪失火,父母葬身火海,我們主仆三人打算去郂城投奔親戚。”
秦明哦了一聲,道:“寄人籬下總歸不好,既然你已無雙親,不如在我的軍營裏某個差事吧!”
丁嘉吃驚的望向秦明,不曉得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小鬼,他為什麼表現出如此的熱心,這與以往冷漠的王爺完全不符。
“呃……差事……”
霽初心道,自己一不會術法,二不會武功,什麼都不會能做什麼兵種啊?文藝兵倒是還湊合……
秦明問:“嗯,你有什麼特長嗎?”
霽初嘴角一咧,答道:“我會彈琴。”
聽到霽初的話,三人同時一愣,丁嘉和秦敏又把目光投向秦明。
秦明側頭,眉眼一挑,笑道:“紀公子會撫琴?”
“嗯,祖傳的琴,與平常的不太一樣。”
聽到霽初平平淡淡的說出了這樣的話,秦明不禁眼睛一亮:“可否給本王見識見識?”
此時已接近晌午的光景,琉璃與秋格幹活回來,見到霽初正拿著自己的吉他往外走,便陪著她來到了飯廳。
飯廳裏坐著很多人,除了晌午見到的三個人,還有不少汝良王的部下。一聽說有個白淨的少年要表演琴技,都不由得滿心期待。
他們都知自己的王爺酷愛音律,畢生隻愛懂琴之人。無奈沒有一位女子有令他歎服的琴技,以至於倜儻俊美,文武雙全的他,至今都還沒有娶妻。
霽初端起吉他,纖纖玉指略過琴弦,音符馬上如流水般傾瀉出來,她稍微調了調音,便開始唱了起來……
琴音剛剛響起,隻見秦明微微皺眉,到嘴邊的茶盞不自覺的停下。當霽初的歌聲響起,他微微抬起眼簾。坐在他身邊的秦敏透過他淡紫色的發絲,驚異的看見他稍顯閃動的目光。仿佛刹那之間,一直以來鎖在他眉心的那一抹愁雲,不知不覺地消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