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看著他充滿歉意的樣子,安撫的衝著他笑了笑,“子越不用擔心,我不問了就是,隻是子越你昨天晚上見到你的娘親了麼?你也不告訴我,要不我就可以去見你的娘親了。”
子越愣了一愣,立即就解釋道,“不是子越不告訴你,而是子越看到娘親的時候就不見雲蘇妹妹了,而且,子越見到娘親的時候太開心,忘了告訴你了。”子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自己的頭,充滿歉意的看著雲蘇。雲蘇臉上的笑意卻是逐漸沉凝了下來,嘴唇依舊上彎,可是眉間卻帶了冰冷的厲色。
果然,果然是在騙我。
這次的出行,從雲霧村出來到這個城鎮,雲蘇所有的行蹤幾乎都是被壁辰安排的,來這裏是壁辰做得主,到那個山峰也是被壁辰的人帶著的,她原本就有些不安,但是這些不安卻被排除了,她覺得是自己太過多疑,因為不算以前的身份,她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而已,根本就沒有利用的價值,現在遭了大難,壁辰出現而且不遺餘力的幫她,再怎麼說,她也不應該懷疑他,但是今天發現的欺騙,卻把一切的想法全部都排除。
若是她沒有利用價值,那麼昨天的欺騙是為了什麼?為了好玩嗎?可是怎麼連子越的娘親都牽扯進來了?而且這件事嚴重道,子越的娘親竟然會用生病這個幌子來讓子越保守秘密。
雲蘇沒有做過母親,但她也是女子,設身處地的想,她絕對不會輕易的去欺騙自己的孩子,除非這件事很嚴重,真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裏有太多的為什麼,而這麼多的為什麼必然有一個緣由,隻不過這個緣由,她暫時還不知道而已。
雲蘇並沒有讓子越接著說下去,知道這些就夠了,詢問的太多,反而會打草驚蛇。
躺在椅子之上,雲蘇有些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隨意的轉身看去,卻正好看到了廚房中韓默春蹲著煽火的身影,她微微的蹙了眉,有些冷淡的轉過了頭。
韓默春一直在低著頭,在雲蘇轉過頭的時候,嘴角卻扯起了一抹笑意,他笑著看著自己麵前的藥爐,這麼快就發現不對了麼?真不愧是重要的棋子,公子的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雲蘇的確很是謹慎,為了避免他們知道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問話的時候都是一句帶過的,更深層的根本就沒有試圖去知道,可是她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她身邊的人,並不是普通的世間之人,他們所擁有的特殊的能力,讓整個皇室都為之忌憚,她自以為的沒有一絲破綻的問話,在他們敏感的聽力之下,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聽到她問子越的話了之後,守在院子外的兩個人中立即就有一個人離開了,剩下的人豎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隻是眸色卻深沉了許多。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雲蘇除了時不時會進去看看壁辰的情形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很是平靜的呆在院子之中,當夜晚來臨,天空星辰密布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走到了韓默春的身邊,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壁辰的方向,“韓老,壁辰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來,我可不可以帶著解藥先回雲霧村去?那裏的村民也不知怎麼樣了,我有些擔心。”
她說的至情至理,韓默春卻隻是淡淡一笑,轉頭說道,“姑娘不用急,能用到碧藍草的毒都不是什麼急性的毒,姑娘在這裏呆著,等壁侍衛醒來之後自然會帶你回去,若是壁侍衛不跟著姑娘去,那恐怕姑娘連解毒之法都不知道。”
雲蘇皺起了眉頭,“我也是醫師,韓老可以把解毒之法教給我,我可以學會的。”
韓默春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走離了她的身邊,“這解藥不論怎麼說都是壁侍衛請老夫去找的,雲蘇姑娘在壁侍衛依舊昏迷的時候離開,這恐怕不太合情理。”
不合情理,雲蘇心中突然就泛起了股股怒氣,聲音也冷厲了許多,“那什麼算是合情理,我不顧雲霧村那麼多人的性命,隻在這裏守著壁辰就算是合情理了麼?”
韓默春卻是不再說話,雲蘇生氣的盯著他,他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在雲蘇憤憤的要揮袖而去的時候,韓默春卻突然平靜的說道,“你不在乎壁辰。”
“什麼?”雲蘇擰著眉轉過了頭去,韓默春看著她微微笑道,“我說,你不在乎壁辰。”
雲蘇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對於韓默春的神神叨叨很是厭煩,轉身就要走,韓默春卻像是沒看到她的怒氣,依舊平靜的說道,“壁辰幫了你這麼多,不論你對他有怎樣的懷疑和不滿,他終歸是救了你們村那麼多人的性命,而在那些人和壁辰之間,你選擇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