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靈夫人接旨。”那個內臣媚笑著看著靈夫人,聲音小的就像是蟲子的叫聲,靈夫人悠悠的抬起眼眸來,他又急急的加了一句,“皇上特意吩咐,夫人就不必跪拜了。”
他轉過身看著在座的人,卻趾高氣揚起來,“百官跪拜。”
容淇麵無表情的起身,在座位後麵跪下。
所有人跪了一片,臉晁安也沒有例外,獨有靈夫人一人坐著,那個內臣向一邊讓了幾步,竟形成了百官跪拜的模樣。
“皇上有旨,靈夫人儀態端莊,溫文秀敏,深的朕與百官的喜愛,現授予皇後之位,百官不得有異議,欽此。”
那內臣背對靈夫人,大聲的念完金黃的聖旨,然後又轉向靈夫人,彎下腰把聖旨遞給了靈夫人,“夫人接旨。”
靈夫人伸出手接旨,卻沒有拿穩,聖旨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靈夫人臉色不變,身邊的侍衛急忙上前撿起聖旨,卻在看到那聖旨的時候,臉色蒼白一片,手一鬆,那聖旨竟然又落到了地上。
“大膽侍衛,來人,拉下去斬了。”那個遞聖旨的人看到這翻景象,立即跳了起來,邊跳邊大聲叫喊著,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
靈夫人卻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看向那個驚嚇的發抖的侍衛,“不必害怕,你說,你看到了什麼?”
那個侍衛心驚膽戰的看了靈夫人一眼,又偷偷的瞧了那個內臣一眼,突然跪下,“屬下什麼都沒有看到,是屬下手滑了,娘娘贖罪。”
“本宮都說了不必害怕,你看到什麼可要說出來,這冒犯聖旨的罪,可是要砍頭的。”靈夫人又輕聲說道,眸中的神色卻轉冷,慢悠悠的說的話,卻嚇得那個侍衛出了一頭的大汗。
“屬下看到,那個聖旨上,沒有加蓋皇上的玉印。”那個侍衛低聲的說道,說完後又趴在地上磕著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發現了天大的事情。
“這,可就是假傳聖旨了。”靈夫人淡淡的說道,“隻是這封後的旨意是皇上親口說與本宮的,是沒錯的,你不該發現這件事情,說出來,倒是皇上粗心大意了,你這不為主子著想的奴才,要你何用。”
靈夫人抬眼看了那個‘假傳聖旨’的內臣一眼,那內臣立即會意,尖細的嗓音嘶啞難聽,“來人,拉下去,斬了。”
雲蘇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可看了看身邊的容淇,容淇跪在那裏,沒有表情,好像沒有聽到靈夫人說的話。
就在雲蘇抬起眼看向靈夫人的時候,容淇卻輕輕的出了聲,“別衝動。”
雲蘇咬緊了牙齒,想起那次在皇宮中看到了情景,不寒而栗,那次是容淇緊緊的拉住她,她才沒有叫出聲來,靈夫人她,委實太過惡毒。
靈夫人看向下麵的人,“你們可是有什麼意見?說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了這個奴才一命。”
下麵鴉雀無聲,靈夫人滿意的笑了笑,“這就好了,歌舞繼續。”
晁安卻在這時站了起來,向靈夫人行了一禮,“母後,兒臣還有事。”
靈夫人並沒有特別的表情,隻是略抬了眼,“去吧。”
容淇平靜的看著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的晁安,看看身邊的雲蘇,拉住了雲蘇,在雲蘇看過來的時候展顏一笑,該來的總會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隻是有點舍不得雲蘇,他還沒有陪著她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他還沒有毫無顧忌的寵愛過她,他還沒有,和她有個完整的家。
看著容淇的表情,雲蘇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咚咚跳了起來,反握住容淇的手,卻覺得那麼不安定。
晁安慢慢的到了容淇的麵前,眼光劃過容淇的臉,落到了雲蘇的身上,他的話語溫和,就像是君主和藹的與手下人說話的樣子,“雲蘇,在容府過的可好?容淇有沒有欺負你?”
雲蘇站起身來,低頭對晁安行了一禮,“有勞三皇子掛心,雲蘇過的很好。”
“可是我聽說的卻不是這樣。”晁安笑著搖了搖頭,“我聽說容公子在府上可是藏著一隻金絲雀的,還是一位青樓姑娘,雖說雲蘇也是本王從珠樓帶出來的,但是好歹也是司馬家的親生女兒,這出身自然不能比,容公子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
宴席上一片嘩然,雲蘇曾經是奴婢,這些人也是聽說過的,但這奴婢也是怡夫人手下的奴婢,什麼時候也曾在三皇子手下當過差,還是個青樓女子?
那些曾在珠樓中見過雲蘇的,雖然覺得容家少夫人和他們見過的青樓女子相似,但是也不敢鬥膽猜測,現在經晁安一說,竟是越看越像,一個個的在下麵議論起來。
雲蘇直直的看著晁安,容淇擔憂的,就是這些嗎?
她微微笑起來,神情坦蕩,大方有禮,“民婦先謝謝三皇子的關心,但是您不必掛心,民婦小的時候不幸與家人失散,多虧了珠樓的媽媽收養,從小把民婦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倒是沒有受什麼委屈,長大後又有幸遇到三皇子,這些年雖然坎坷,但是好歹是安安穩穩活過來了,倒是上天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