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兒,許家的親戚都到齊了,許夫子就把男客都請到了前麵,他授課的教室,充當一天臨時會客的居所。
女客就留在了,他們一家居住的屋子裏。
這時,宋毅領著從沈記酒樓請來的大廚,來到學堂的廚房裏看看。
要是缺啥好立刻去買,大廚帶著徒弟,可是要開始準備,明日的席麵了。
“鍾叔,要是缺啥,您盡管提,咱們現在就去買,還來得及。”
“好嘞,咱們這就進去瞅瞅。”
大廚可是知道的,自家的小主子可是最喜歡坐席。要不然今個兒,主子也不會把他分派過來。
為了做好明個兒這個席麵,他可是特意跟主子打聽了,幾個小主子的喜好。並一再保證,明個兒一定讓幾位小主子滿意。
清朗的聲音傳過來,許櫻的小臉兒已經染上了一片紅霞。
許櫻的小舅娘,瞧出來門道,就悄悄的站在二門邊偷看。
就見廚房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小夥子,就小聲的問大姑姐:“姐,那個英俊的小夥子,就是咱們小櫻的女婿?”
“嗯,那就是咱們小櫻的女婿。”
許娘子很滿意這個女婿,所以說起話來,自然而然的就帶出來滿臉的喜氣。
“我的天呐!姐,小櫻女婿這麼年輕,就做了大掌櫃?”
“可不是,就這麼年輕,就做了京城裏鋪麵的大掌櫃。也是咱們小櫻命好,我剛把她們姐弟接過來,小櫻就被她婆婆看中了。”
想起來這事兒,許娘子的心裏就比抹了蜜還甜。
她們這裏說著話,誰也沒注意,一旁偷看的許桃,眼睛都快黏到宋毅身上了。
許桃隻比許櫻小一歲,往年因為大伯一直往家裏捎錢,她的穿著就比村子裏其她的女孩子好,就是堂姐許櫻,也要穿她挑剩下的。
就因為她穿的好,在加上她不幹活,養的白淨些,手臉也比堂姐許櫻細嫩。
她娘就時常說,要把她養的像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這樣才能嫁到城裏去,做有錢人家的少奶奶。
她娘有了這個想法,就什麼都不讓她做。甚至他們一家的衣裳,她娘都是通過奶奶的手,讓堂姐許櫻洗,說怕弄粗了她的手。
娘和奶奶刻意的維護,她自個兒也就覺得自個兒高人一等,使喚起堂姐許櫻,那是絕不手軟。
慣常什麼事情都讓許櫻做,堂姐稍有不願,她就跟奶奶和娘哭鬧,奶奶甚至因為這樣的事,打過堂姐。見堂姐被奶奶打哭了,她的心別提多痛快了。
大伯是秀才又怎樣,大堂姐還不是給她當丫鬟的命。
可就在前些日子,家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一日,大伯和大伯娘一氣之下,把爹爹打了一頓,也把堂姐許櫻和堂弟許佳玉都帶走了。
從那天起,家裏的飯菜沒人做了,衣裳也沒人洗了,屋子也沒人收拾,院子也沒人打掃。
就這麼幾天的工夫,家裏各種酸臭味兒彌漫,更髒的像狗窩,她住的屋子髒的差點兒熏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