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盡快拿到名分(1 / 3)

寒煙閣。

玉如煙聽著暗衛說連樞又去了桫欏之林,姣好的麵容看上去都有些陰沉而又扭曲,正在擦拭琴弦的她指尖狠狠地摩擦過琴弦,‘錚’地一聲,琴弦應聲而斷,指尖的血珠一粒粒地爭先冒出來。

心中的嫉妒和不甘比這些湧出的血珠更甚。

連樞連樞,又是連樞!

他連樞何德何能可以讓子祁另眼相待,甚至枉顧同為男子的身份!

似是想到了什麼,玉如煙看向了遠處桫欏之林的方向,嘴角彎出了一個詭異的弧。

她怎麼給忘了,大嫂前幾天都還在她麵前提過要為子祁物色合適的未婚女子,她現在因著身份暫時不可以,但用這件事為連樞添添堵還是可以的,她就不相信連樞不介懷。

“來人。”

一位丫鬟走了進來:“小姐,可是要傳午膳?”

“大嫂可在府內?”玉如煙淡聲問,姣好清麗的麵容上看不出剛才半點的猙獰與不甘。

“夫人早上進了宮,尚未回來。”丫鬟如實道。

玉如煙微揚了一下眉,倒也不算是意外。

大嫂和陛下的關係自幼時起便是極好,這些年陛下也甚是護著大嫂,不然的話依著大嫂的作風,別說玉家,便是生她養她的謝王府也容不下。

“大嫂若是回來了記得告訴我,我有事和大嫂談。”

“是。”

此時,皇宮。

見謝灼擱下了手中碗筷,南宮振天便讓人將桌上的膳食撤了下去。

謝灼半點不見外也半點不將麵前的人當成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十分自然地接過對方遞來尚且冒著熱氣的茶杯,輕啜了一口:“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味道,你還真是數十年的喜愛不曾改變。”

話語,自帶深意,甚至還有一抹淡淡的嘲諷。

南宮振天倒也算是癡情,偌大一個後宮從不缺美人,形形色色各有風情,但這麼多年讓他心心念念的隻有一個蘇沐。

南宮振天自然是明白謝灼的意思,不惱也不怒,而是淡聲回了句:“這種喜愛,你也應該知道才是。”

他和謝灼,於這方麵,五十步笑百步。

不,他應該還算是這五十步,畢竟他喜歡的人還活著,而謝灼放在心裏的人早已化為一抔黃土。

謝灼本就鋒利的眉眼深沉了一些,似有若無地笑了笑:“也是。”眸眼深處有幾許黯然之意。

情愛之中,多的是求而不得,她也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南宮振天不想談論這件事情,側眸冷眼瞧著謝灼:“你這些年遠離上京,身邊男子環繞倒是好不風流快活,你可知參你的奏章在朕這裏都快堆成小山了。”

聞言,謝灼冷哼一聲:“他們倒是閑的無聊管地夠寬,我的私事也要插上一手。”雖然是這樣說,但麵上卻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樣子,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

南宮振天冷嗬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好歹是玉騰的嫡妻,可你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兒?另立府邸,出入男寵隨行,若不是謝王府與朕,玉家便是要將你沉塘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謝灼彈著自己修剪的漂亮精致的指甲,不以為意地冷笑:“憑什麼就許你們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就不可以三夫四侍麼?”

“我知道玉騰是你的人,所以這些年我甚少出現在上京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就連玉府的事宜我即便是回來了也不曾插手過問,他若是再在你麵前哭訴些什麼那我也沒有辦法。”

南宮振天臉都黑了。

“要不你勸勸他,讓他認命些算了,大不了我給他納幾房年輕貌美的小妾。”謝灼道。

南宮振天的臉更黑了,陰惻而又危險地看著謝灼:“朕還得調解你們夫妻間的關係?”

“所以你別搭理玉騰就行了。”謝灼懶懶地擲出了一句話,半點不覺得自己是在對著東淩一國帝王說話。

南宮振天:“……”

“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謝灼看向了南宮振天:“我聽說東方凝暴斃了,怎麼回事?”

“南宮瑤是她和陸行川的孩子。”雖然算是皇室醜聞,但南宮振天也沒有瞞著謝灼。

他和謝灼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關係與男女之情無關,但卻是十分親厚,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些年一直護著謝灼。

謝灼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陸行川?那你豈不是被戴了十多年的綠帽子?”

摩挲著下巴,謝灼悠悠地補充了一句:“真看不出來,東方凝和陸行川竟然有這樣的膽子。”

“東方凝賜死,那陸行川呢?你打算如何處置?”謝灼問。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弄得人盡皆知,畢竟皇室還是要臉麵的。

“陸行川是太後的人,先放著,以後自然有的是糾錯的地方。”南宮振天眯縫了一些眼。

“你和太後?”謝灼看著南宮振天。

“朕給了她太後的尊榮,可她妄圖染指那個位置,就別怪朕不留情麵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南宮振天眼中劃過了一縷狠色。

謝灼什麼都沒說,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東淩也要不平靜了。

除卻偏安一隅的南詔,如今的天下可以說是三足鼎立,三國局勢微妙,但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更遑論還有一個蟄伏於暗處的天水族。

這天下,或遲或早,隻怕是要亂上一亂。

似是想起什麼,謝灼意味不明地看了南宮振天一眼:“那到時候月拂你意欲如何?”畢竟他們都知道,太後若是為了那個位置籌謀,那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定然是月拂,無論月拂自己想要與否。

“那也有他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南宮振天的話語聽上去有幾分冷酷,絲毫看不出來有平時待月拂的縱容與寵溺。

謝灼對此不置可否。

她和月拂雖然才幾麵之緣,但能看出來,那個孩子絕對不簡單。

上京年輕這一輩的世家子弟可以說是人才薈萃,但月王府那位身體孱弱放在其中絕對是佼佼者。

似是想到了什麼,謝灼微挑著眉梢淡聲道:“若是他那個時候還活著,可否將他交給我?”

南宮振天看向了謝灼。

“月拂的容貌放眼世間都是數一數二的,我郡主府男子不少,卻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月拂。”謝灼說地頗為曖昧。

南宮振天臉色一滯,沒好氣地看了謝灼一眼,卻也沒有拒絕。

第二天。

將軍府行刑的時候,周圍圍了不少的百姓,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甚至還有心中對將軍府早有不滿的百姓在一旁拍手稱快,甚至不吝籃子裏的雞蛋和菜葉子。

不過很快就被士兵給攔下了,說是陛下顧念這些年將軍府立下的戰功,要讓他們走地體麵。

連樞懶洋洋地靠坐在雕花木窗前,看著遠處人頭攢動,有些嘲諷地扯了扯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