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途最近跟趙曹然走得很近的消息傳到莫如深的耳裏。
她先是不敢相信，隨後聽到蘇眠說她前一天偷偷去過驛站，確實看到祁途跟趙曹然在坐一塊兒，似乎在商量些什麼事。
“你當真親眼所見？”莫如深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在她的認知裏，祁途不是那樣的人，但蘇眠同樣不會騙她。
於是乎，她便在祁途回莫府時，親自來到他的書房找他，尚未走近便聽到他的貼身侍衛李祥跟他說：“侯爺，您打算何時進宮與皇上說明五皇子要求之事？”
趙曹然要求之事？
莫如深心下一涼，莫不是祁途當真跟趙曹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側耳聽著，卻隻聽到書房內祁途的聲音低低的傳來，他說：“有什麼問題不如直接進來問。”
聞言，莫如深才知道，祁途早就發現她在外頭。也是，武力好的人通常耳力非凡，她方才沒打算偷偷摸摸，被發現更是正常。
她於是推門而進，看到祁途一襲白衣坐在書案前，旁邊是側著身子似在聽他吩咐什麼的李祥。
看到進來的人是莫如深時，李祥先是明顯的一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莫如深質問：“你跟趙曹然……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們在做什麼？”
“夫……小姐，侯爺他……”
“李祥。”李祥話音未落，便被祁途打斷，卻也隻是低低的喊了聲他的名字。
李祥明顯的不甘心，還有要說的話，可又礙於祁途，也隻能往後退半步，抱拳道：“侯爺，屬下先行告退。”
離開時，他還不忘看了莫如深一樣，眼裏帶著的卻是後者沒察覺到的深意。
直至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時，祁途才緩了語氣，低聲道：“你先坐。”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要幫他做事。”
莫如深直勾勾的盯著祁途，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以為會看到的愧疚或者歉意，但他的臉上除了平靜，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聽到祁途說話，她於是又緊接著逼問：“你回答我的問題，敢做不敢當可不是你平宣侯的性子。”
再一次麵對莫如深的咄咄逼人，祁途臉上閃過一絲沒人看得到的失落，但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看著莫如深，一字一頓地說：“你想聽本侯說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
瞧著莫如深的模樣，怕是早就認定他是要出賣君傲，出賣南楚國的人，隻怕是就連解釋，她都已經不願意再聽。
“本侯在做什麼，本侯清楚得很。”
祁途看著她，眼裏是讓人意外的鎮定跟平靜，可他越是這樣，越是讓莫如深懷疑他。
“但願你不後悔！”
莫如深狠狠的丟下這麼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轉身便退出書房，可她卻沒看到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祁途眼底露出一絲苦澀跟失落。
苦澀的是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失落的是莫如深根本不會再信任他，哪怕是尚未清楚的事情，莫如深也直接給他下了定義。
莫如深前腳剛離開，李祥便又進來了，他看著祁途一臉平靜的模樣，仿佛能透過他的平靜，看到他的無奈。
李祥走近：“侯爺，你為何不跟夫人解釋？”
盡管他們已然和離，李祥還是如同兩年前一樣稱呼她為夫人，隻是在莫如深的麵前不敢這般稱呼。
祁途並不反感這個稱呼，聽到‘夫人’二字，他心裏反而舒心許多。
“你若是不解釋，夫人便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您在做的是什麼。”
這兩年以來，祁途都做了些什麼，他全都看在眼裏，更是覺得分明是莫如深誤會了祁途，為何不能讓莫如深知道。
總歸他們都是為了南楚國。
但，他卻聽到祁途麵無表情地說：“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
他更想的是讓莫如深像個普通女子般，不要為了這些不該是她操心的事情所操心。
“可是……”
李祥的話剛出口，就被祁途打斷，他冷冽地說：“在本侯這兒，沒有可是！”
聞言，李祥隻得作罷，祁途認同的事情，他根本就連勸說的機會都沒有，隻能選擇聽從他的吩咐。
“本侯明日會進宮，你可以讓人把此事透露到五皇子的那兒。”
如今，他跟趙曹然看著是走得近，可兩人都並不信任彼此，不過是互相試探、互相懷疑罷了。
——
翌日。
禦書房內。
祁途單膝跪在書案前，坐在書案前的除了君傲還能是誰？
“祁途，你這種做什麼？”
看到祁途跪在他的麵前，君傲懵住了，忙著起身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