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剛剛碰到祁途的手臂時,卻聽到他說:“你就讓我跪著吧,讓我跪著把話說完。”
聞言,君傲頓下所有動作。
往日他跟祁途隻有在人前才會需要如此大禮,私下隻有他們兩人時,根本不需要這般君臣之禮。
祁途突然行如此大禮必定是有事要說,君傲於是沒再堅持,而是等著他開口。
祁途開口便是:“臣懇求請皇上答應臣一件事。”
“你要朕答應你什麼?”
君傲不明所以,可總有一絲不大好的預感。
隨後聽到祁途麵無表情地說:“答應臣接下來說的話,都不能讓如深知道。”
聞言,君傲愣住。
果然如他想的一樣,祁途能跪地求他,為的大抵也隻有關乎莫如深的事。
可他並不知道祁途要有他瞞著些什麼,於是說:“莫府被毀一事,朕已經替你瞞過如深,如今你又要朕替你瞞些什麼?”
在不確定之前,他不會輕易點頭答應,尤其是祁途行如此大禮,必定不是小事兒。
“你且說來與朕聽聽。”
言下之意,要不要替他瞞著莫如深,還得看事情分情況。
“臣潛到五皇子身邊做臥底之事。”祁途雙手抱拳,堅定道,“別跟告訴如深,就讓她誤以為臣當真做了叛徒。”
“你說什麼?”
君傲不敢相信的俯視著祁途,如果君傲剛才沒有聽錯的話,祁途說的是他要去當臥底,去靠近趙曹然當臥底。
“朕可沒說讓你去!”
祁途抬起頭:“若是臣不去,便是錯過這麼好的一次能靠近五皇子,知曉他到底要做什麼的機會。”
他不想錯過這一次機會,比較機會難得。
君傲卻說:“南楚國再難也不至於將侯爵送到敵方去當臥底,再說你當真以為那趙曹然就會信你嗎?”
趙曹然不是不知道祁途跟君傲的關係,他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祁途。
沒有聽到祁途說話,君傲又緊接著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等同於羊入虎口。”
“臣隻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祁途依舊堅持,君傲隻得無聲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才忽而開口:“如深一心希望我們站在趙琛那邊,你卻跟朕說你要去趙曹然身邊當臥底,你有沒有想過如深若是不知道你的目的,她該怎麼想?”
“她對臣的誤會不差這一件。”
用南楚國相比,他確實顧不上兒女情長,他跟莫如深一樣,更在意的是南楚百姓。
“你容朕在細細考慮考慮,在朕沒有點頭之前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否則……”君傲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出,“否則,朕隻好廢掉你的侯爵之位以及……將你手握的兵權全都收回來。”
君傲向來說到做到,但他知道君傲願意考慮,他便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臨了,祁途起身卻將放在書案上的茶杯以及奏折全都掃落至地上。
看到君傲疑惑的眼神,他才開口解釋:“戲,要做全套。”
趙曹然能找祁途,便說明在這皇宮內八成也有他的眼線,今日他進宮,便是得要做出現動靜來才可。
君傲收起疑惑,開口便是大喊一句:“你給朕滾出去!”
正如祁途說的那樣:戲,要做全套。
平宣侯被皇上從禦書房趕出來的消息很快傳到趙曹然的耳裏,他一臉諷刺地說:“平宣侯又如何,南楚戰神又如何,還不如乖乖屈服在本皇子的腳下?”
“五皇子,不可輕敵。”軍師依舊在旁邊提醒。
趙曹然隻偏頭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略不耐煩地說:“本皇子知道,這不用你提醒!”
軍師是趙國皇後也正是從趙曹然出生後便一直養著他的繼後派到趙曹然身邊替他出主意的,更是替她看著趙曹然的。
故而,趙曹然並不喜歡他,甚至覺得被他管著太過於束手束腳,若不是軍師怕這怕哪兒,隻怕他如今已經拿下南楚國。
軍師卻覺得趙曹然缺乏謹慎,他有膽量,卻沒有趙琛那樣的智慧,這也是繼後所擔心的事。
自然更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來南楚,爭奪皇位之事,一點差錯也不能出。畢竟,他們在這上麵付出很多,計劃這麼些年,可不能讓趙曹然給破壞了。
軍師於是再一次提醒:“五皇子,我們來南楚之前,皇後曾交代過,南楚唯一不能輕視的人便是祁途,五皇子您應該……”
話音未落,就被趙曹然不耐煩的打斷:“本皇子知道了,再讓祁途過來,一問究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