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曹然自然沒能從祁途的嘴裏問出個所以然來,反而在他正要生氣之時聽到祁途冷漠地說:“別說本侯還沒答應你,就算本侯答應了,你我也不過是合作關係,僅此而已。”
頓了話,祁途又說:“這點,你要分清楚。”
“你!”
趙曹然恨恨的看著他,饒是早就知道祁途的性子,如今看到祁途這般冷漠甚至沒將他放在眼裏的模樣,卻還是讓他氣得牙癢癢!
“好你個祁途,非要跟本皇子過不去是吧,總會有你後悔的一天!”
祁途早已轉身離開,趙曹然才能對著他的背影惡狠狠地罵道。
一旁的軍師卻無聲歎下一口氣,他無數次感歎,若是趙曹然能有祁途一半的沉穩,完全不需要特地到南楚來尋找能祝他一臂之力的勢力便能將皇位從趙琛手中搶過來。
隻可惜……
趙曹然就像個扶不起的阿鬥。
祁途剛回到莫府,便看到從趙國回來的信使拿著信進府門,信使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頓了腳下的動作。
祁途知曉,那是趙琛給莫如深的回信。
“給本侯吧,正好本侯要過去找她。”
祁途口中的‘她’,指的必定是莫如深,可信使卻有些猶豫,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將信交到祁途的手裏,也就是說信使擔心祁途不會將信交到莫如深的手上。
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便聽到祁途再說:“拿來。”
他這一句不容拒絕的話,這才能從信使的手裏接過書信,卻隱約看到信使不放心的眼神。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他在莫府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人人避忌、提防的存在了?
大概是與莫如深有關的,他想。
莫如深此時正在院子裏焦急的等著信使的來信,卻並不知道信已經落在祁途的手上。
當她看到手裏拿著信走進來的祁途時,她不由一怔,直接問:“那是我的信嗎?”
後者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手上的信封,不緊不慢的點點頭:“確實是你的,趙國送過來的。”
趙琛的回信!
莫如深兩隻眼睛都直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上的信,半晌才伸出手:“給我,把書信給我!”
她一臉著急,更像是擔心信已經被祁途偷看了去。
看得出她的猜忌,祁途於是笑著反問:“怕本侯偷看趙琛給你的信?”
“祁途!”莫如深看著揚起信的祁途,有些著急的喊著,“別讓我再恨你。”
她說的是‘再’。
祁途露出一絲自嘲的笑,他是真沒有想到如今他在莫如深的心裏竟是這樣的形象。
他很不想把信給莫如深,但他知道,也看得出來莫如深很在意這封信,或者說她在意的是趙琛。
“我若不想把信給你,便不會讓它出現在這裏,甚至不會讓你知道有人曾來送過信。”
讓一封來自趙國的心石沉大海,祁途並不難做得到,隻須看他要不要做。
祁途說完,隨手將信放到桌麵上,看了莫如深一眼,隨之轉過身朝著外頭走去。
祁途頭也不回地說:“本侯過來隻是想告訴你,你的……未婚夫,他沒事。”
聞言,莫如深不由一怔,她沒想到祁途會跟她說這件事,更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說這一件事。
他不是很不喜歡趙琛的嗎?
為什麼要特意替她去打聽這件事?
“你……”
莫如深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可她想對之說話的那人已經在她的眼前消失。
祁途以最快的步子離開,並不是擔心莫如深看到他會生氣,而是怕他控製不住自己,把他拿一路的信給撕掉。
趙琛在信上確實說他沒事,除此之外還跟她道了歉,如此,莫如深便知道趙曹然說的是事實,趙琛的確是被強行著娶另一個女人。
趙琛在信上說,他還在掙紮抵抗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同時說趙國皇帝知道她的身份。
如此一來,莫如深才知道趙琛為什麼被強行著娶另一個女子,正如趙曹然說的那樣,趙國皇帝不可能接受嫁過一次人的莫如深成為他們趙國的太子妃。
此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會被別國人詬病、嘲笑,其實莫如深能理解趙國皇帝的心思,他隻是不想讓趙琛被人指著嘲笑罷了。
莫如深長長歎了一口氣,半晌才抬手招來蘇錦:“替我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回一封信給他。”
得了話,蘇錦立即將筆墨紙硯準備好,但坐在書案前的莫如深卻不知該如何下筆,要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