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就迷戀女人的裙擺，和很多有賊心沒賊膽的男孩子一樣，會在看到女孩子的裙擺之後趁她不注意全方麵地打量一下，然後再旁若無人地把視線轉移。
v就像社會上很多正人君子一樣，我看起來十分紳士有禮，但我也會幻想那些美麗的女孩子，她們飄飄的裙擺的下麵是什麼樣子的。
每一次裙擺的飄動都能引起我心裏的一陣悸動。
但這次，在我近乎崩潰的時候，柳眉珊的小黑裙出現在我麵前，我的內心除了恐懼以外，沒有別的感情。
“教授，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我的嘴上全部都是死皮和被自己咬破的血肉，一張嘴說話就是一股血腥味。
“你聽過我的課，那你應該聽我講過為什麼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柳眉珊拿起一根斷骨，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紋理。
雖然我逃過很多課，但柳眉珊的課我是不願意逃的。
她上課的畫麵應該被拍到電影裏，每一幕都像一幅海報。
她的課，再大的教室也是座無虛席的。
我還記得那節課是在我們開學不久的時候上的，剛剛考上B大的我們意氣風發，好像未來整個世界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裏。
而柳眉珊就是那個上天派來碾壓我們的智商，告訴我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人。
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後，柳眉珊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八個大字。
“無領導小組討論，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柳眉珊走下高高的講台，坐到我們中間。
被學富五車的柳眉珊傾聽到自己的想法是一種享受，幾個愛出風頭的男生更是滔滔不絕地侃侃而談，隻希望柳眉珊能夠看自己一眼。
那天她穿著偏古風的長裙，婷婷的側影讓人恍如隔世，她看著我們討論，時而蹙眉，時而頷首，時而微笑，美人之貌，學者風度。
大半節課過去後，柳眉珊走上講台，擦掉了黑板上的幾個字，隻留下，“情、慧”兩個字，
柳眉珊緩緩開口，“大家能夠說出自己的看法，這很好。從我的角度，我想要告訴大家的是，那八個字從一時來看是對的，長遠來說是錯的。”
柳眉珊拿著教鞭指著剩下的兩個字說，“情，不壽之情不深。梁祝之情，深情，看似不壽，實則永壽；慧，不慧之人必傷。孔明之慧，慧極，看似傷己，實則佑人。
柳眉珊環視了一圈，好像在看我們的悟性夠不夠，“你們能上B大，說明你們不愚笨或不懶惰。可“慧”這個字，非常人若能有。擁有“慧”的人，流傳千古至今而可聞，可謂鳳毛麟角。而，喊著慧極必傷的人現在倒是比比皆是了。真正有智慧的人，不是厚黑裏那些明哲保身的人，就算他們願意為了他的智慧傷己，也是因為有更值得的東西可以為之如此付出。”
說實話，以我的悟性，她那節課我沒有聽懂，就算是到了現在她又一次提醒，我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柳眉珊的手纖長，像竹枝一樣骨節分明，指甲觸碰到硬硬的骨頭，發出尖銳的聲音。
柳眉珊撇了我一眼，淡淡開口道，“有些人聽暮鼓晨鍾能頓悟，有些人看蒼山洱海能醒悟，但有些人見識了雷霆手段都不能開悟。”
柳眉珊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楚楓啊，你來B市沒多久就破了B市地下世界的平衡，天霸幫和穀氏集團的沒落都有你的一份功勞。原本想著能做成如此大事的年輕人定有他的本事和智慧。沒想到……”
“教授，學生我原本就愚笨，就算做成了一些事情也不過是機緣湊巧，時局使然。不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百般折騰。”我也是一時間業消智朗，福至心田，有這麼一位好老師領路，你不認請不學到點什麼是對不起自己的。
“你這時候不就不愚笨了。”柳眉珊略帶嘲諷地看著我，有些玩味的笑容更是可以讓眾生顛倒。
“不，學生我現在才有所領悟，太遲鈍了，對您和您的組織沒有半點用處，還是請您放了我吧。”我看得出來，柳眉珊在這裏的地位是相當高的，連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也對她言聽計從的。
如果能說服柳眉珊，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有希望了。
“椅子。”柳眉珊沒有理我的話，命令式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