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晚了，張卓借馬車幹嘛？”
“對啊，那麼晚了借馬車，難道是給鬼借的嗎？”
“就算給祖宗遷墳也不會放到晚上的，誰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那些人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東一嘴西一句，語速快的讓孟生插不上話，生怕這話題又跑偏了。
“幾位，張卓兄借馬車自然是有重的東西要搬到很遠的地方，若不然他也不會開口借我的馬車一用。你們也莫要空口汙蔑旁人。”
孟生連忙刹住了幾人的話頭，開口回絕著，卻是無聲地給幾人遞話。
“他能搬什麼重東西？一天天吊兒郎當的，最貴重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吧。”
幾人言辭戲謔，根本不把張卓放在眼裏，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他該不會是想搬家逃走吧。”
“說不定是這樣的，方才狄瑩還說那小翠早些日子跟她說，張卓要帶著小翠遠走高飛，過神仙日子呢。”
那些人紛紛點頭響應，把方才那些事情一點一點的串聯起來，如同偵探辦案。
“那我們現在還不快點去小翠家裏看看她還在不在。”
張嬸兒伸手推了一把王婆，口中止不住的嚷嚷著，“若是他們倆的確是計劃好了想跑，咱們就快點把這倆人抓住，讓他把你的錢都吐出來。”
王婆緊皺眉頭，一聽到錢的事情立刻來了精神，眼睛也變得亮了起來，一雙眼睛眨了眨，立刻轉身想要去小翠那裏一看究竟。
“王婆，你還是先把那些銅板給我吧，你們兩人的恩怨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不想摻合。”
孟生瞧著眾人有要走的趨勢，立刻伸手攔在了王婆麵前，艱難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似乎很是為難。
“孟生，你是不是傻。”
張嬸兒伸手想掃開孟生的手，孟生卻如觸電一般迅速收回，不願沾染張嬸兒分毫。張嬸兒卻仍是毫不避諱，大言不慚地和孟生計較著，“你不如跟了我們一起同去，若是遇到了張卓，還能當麵和他說清楚，有我們這麼一堆人給你作證，你還害怕你王婆會昧下你的錢不成？”
這話倒是實實在在替孟生考慮，既能把事情經過當著張卓麵說清楚，也能把那幾個銅板的去向交代清楚。有這麼多人給他作證，那王婆也不會抵賴。
“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去吧。”
孟生沉吟片刻，也隻能跟著這一群婦女們氣勢洶洶的朝著小翠的家走去。一路上孟生有意與那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聽著他們汙言穢語的講述著張卓與小翠之間的關係，心中甚是膈應。
“王婆，這小翠家大門緊閉，看樣子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有好事者上前兩步推了推小翠家的院門，連忙回身對王婆邀功似的說著，仿佛印證了她們的猜想，這小翠興許早就與張卓私奔了。
“小翠，你給老娘滾出來，拿了老娘的錢，就這樣當縮頭烏龜嗎？有本事偷男人怎麼沒本事出來和我當麵對質？”
王婆一愣，拋下眾人幾步走到院門口，稍稍動了動院門上落得鎖，便破口大罵起來，“別以為你躲在裏麵不出聲，我就以為你不在家了，識相的趕緊把門打開，不然我就拿石頭把你這門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