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在裏邊!”有人聽到聲音後立即彙報,但自己卻默默後退一步,藏在隊友身後。

“都別怕,那年輕遊俠現在在城裏,這裏沒人,給老子上!”領頭人揮動手臂鼓舞道,結果卻沒一人敢超過他所在站的那條線,反而齊齊後退一步把他給晾在了最前麵。

屋內的虹兒正好拉動機括上了弩弦,對準了鶴立雞群的領頭人就是一箭。

冷意襲麵,領頭人根本毫無反應機會就被一箭貫入顴骨,箭頭自斜上方透出腦後!

戛然而止的寂靜來得這般突然,所有人看著剛剛還鮮活的生命直挺挺地倒下。

“啪!”

“先躲一下,先躲一下!”慫的人產生了退意,招呼著後撤尋找掩體,而有勇無謀的人卻已經趕在送死的路上。

一名長相歪瓜裂棗,看著就犯蠢的打手從大部隊衝出,一馬當先,腳下蛇皮走位撒丫子奔向已距離不遠的籬笆。

打手中一名見多識廣的中年人始終龜縮在後方,背靠著一顆樹坐在地上,對身邊的年輕打手說道:

“二愣子那蠢貨又不動腦子,看這箭的勢頭就知道不是那屋裏有使弓高手就是軍用弩,要是後者,按照剛才那兩箭的頻率最少有兩人。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咱們這三百多個兄弟肯定是能將他們拿下,可誰都不想先去送死,除了二愣子。”

“沒事,那貨命大,正好也讓他試試水。”似乎早就見慣了衝鋒那人的魯莽,年輕的打手學著經驗豐富的中年人躲在旁邊一棵樹後說道。

這邊話音剛落,窗口又飛出一箭!

應是虹兒第一次見如此跑路的人,這次卻不可避免地射歪了,箭頭擦著二愣子腰間掠過,釘入其身後不遠的樹幹,尾羽顫動。

這人察覺箭矢射空,不管三七二十一腳下瞬間改為直線,也不怕屋裏有第二人再補上一箭,而是咬牙帶著一股子愣勁用盡全力飆向籬笆。

在窗口時刻注意外圍情況的虹兒慌了,趕緊跳下凳子,小手哆哆嗦嗦的使出吃奶的力氣拉動機括。弩箭入膛後重新站高,小丫頭慌裏慌張睜著大眼睛貼上窗紙的小孔,尋找生死時速的那人位置。

這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二愣子竟貼近了院外,此刻已高高跳起,正以跨欄姿勢飛越前方不高的籬笆。

小築後方所有能看到他的同夥們都瞪大了眼睛,窩在掩體後祈禱著二愣子能夠勇往直前,突破箭矢的封鎖。就像是吃瓜群眾在賭場裏看王八賽跑,情緒調動得莫名其妙,卻奇葩的興奮異常。

二愣子越過了襠下的籬笆,他要落地了!他的左腳即將踏上地麵,他落地了!

後方樹林裏傳來了對勝利者的歡呼,打手們被飛越籬笆的勇士激勵,一時間所有人熱血沸騰,從掩體稍稍挪出,躬身而起準備一齊衝鋒!

“噌!哢!”

“啊啊啊啊~~~~”

二愣子的腳剛踩中地麵,四周泥土飛揚,鋸齒狀的鋼夾瞬間收攏,將他的整條小腿夾斷。血肉淋漓下,是僅剩少許皮肉相連的淒慘模樣。誰都沒想到籬笆內翻鬆的土地裏竟藏了一個巨大的老虎夾子,比臉盆還要大了一圈。

打手們全體噤聲,整齊劃一的瞬間恢複躲藏,這次是連露頭看一眼都不敢看。

“啊啊啊~~哦哦~~嗚~~~嚎嚎嚎~~~”二愣子本能發出的語無倫次的嚎叫讓所有人都仿佛感同身受,似乎在與他共同承受著這無語言表的痛苦與精神衝擊。

淒厲的哀嚎點燃了寂靜,隨著瞬間爆發的精力耗盡,二愣子兩眼一翻昏迷,身子無意識地倒下。

“噌!哢!”又是一聲利落幹脆的捕獸夾觸發與骨頭崩碎的聲響,二愣子在倒地的瞬間再次觸發了陷阱,脖子被瞬間夾斷。

“嘶~~~”

後方樹林齊齊地吸氣聲,讓莫狂以為回到了前世影院。

不久前還誇二愣子命大的年輕打手在黑夜中扭頭,看著旁邊的中年人表情驚恐地咽下一口唾沫。

二人默契地轉正腦袋,滿臉後怕道:

“我騲......”

小築後方是此番景象,但院門方向卻又是另一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