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找得這麼貴的衣服!五兩黃金一套,感情不花你的錢!”再次從小田縣西城門出來,習善黑著一張臉抱怨道。
蕭夢則滿心歡喜地撫摸著衣袖的料子,眉眼含春:
“是你說小意思的,再說了,給女人多添置幾件好衣服不是給你這個男人長臉嘛~”
“誰是你男人,破鞋。”習善下意識脫口而出,瞬間警醒說錯了話。
但在宿陰右側,衣裝靚麗,走路都有些飄飄然的女子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還是那般笑容,甚至更加燦爛,媚眼如絲。
隻是藏在心底的,終究不為人所知。
一汪泉眼邊盛開著花朵,習善走上前去掐下了綻放最為用力的那枝,遞到蕭夢臉前,幾乎要戳上鼻尖。
“對不起。”
“不用,但還是謝謝。”她側過臉龐,眼睛看向天邊,笑著擺手拒絕。
但直白而單純的少年還是想把花塞到她手中,未果,於是彈手插於女子發間。
蕭夢故意躲避視線的臉上,笑容變得艱難而勉強,十數年未曾有過的真誠卻冉冉浮現,隻是在咫尺的花下顯得那般苦澀。
“說了不用......”話雖如此,花卻未摘。
陪同蕭夢購置了一黑、一白、一紅三套衣物後,二人隔著宿陰並列而行,打算一路向西至大呈邊界,去體驗體驗邊關風采。
交流後蕭夢發現習善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凶殘,與那一夜最初遇到時簡直判若兩人。於是在她刻意為之下,二人間的主副關係漸漸變得不那麼明顯,言行向著朋友轉變,甚至才走出五裏路,蕭夢便有些反客為主了。
“人家有些累了,不如我坐在宿陰身上,你牽著它走吧,等到夜晚姐姐再好好犒勞犒勞你怎麼樣?”身子早已被各種調教過的女子吐氣如蘭,快步繞來,摟住手牽韁繩的年輕遊俠手臂撒嬌道。
習善則趕忙將手臂從對方懷裏抽出,蹭得那兩隻玉兔躥了幾下。
“別忘了你是我的丫鬟,給你臉不代表可以蹬鼻子上臉,懂嗎?”
“看來你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蕭夢舒展了下腰肢,玲瓏凸顯。胸前的飽滿有半數擠出衣襟,呼之欲出,明媚的光芒下邊緣透亮,薄嫩白皙中似有青筋暗隱,令人血脈噴張。她對習善的態度似乎並不在意,反而故意用那豐盈之地再次擠壓對方手臂,語氣慵懶酥麻。
“大娘,你好騷啊。”習善俯視道,字裏行間毫不留情。
“你這樣誇我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蕭夢一如既往地避開話中針芒,搔首弄姿。
美人,異獸,遊俠,三者的組合一路都淪為焦點,可謂是在目光鋪成的大道上邁步行走。
太陽從頭頂挪移降落。傍晚,二人正對夕陽,從背後看去,晚霞中心的赤色圓盤剛巧將他們框在其中,或多或少,浸紅了每分每寸。
終於,前方出現一處村落。
背靠青山,層林盡染,十幾間房屋亂點,前後老樹拔地高過丈許,矮矮的土牆把每家象征性的分隔,由此產生的適當距離卻令鄰裏間達成了適宜的和諧。
抬眼望去,才發覺樹頂已經染上了幾抹微黃,正與餘暉混攪在一起。
原來,不知不覺間秋季已經替代炎炎夏日潛移默化地降臨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