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她輕聲的呼了一口氣,唇瓣輕輕的抿了一下:“阿容,真高興你能回來,隻是對不起……對不起所有……”
房門輕輕的合上,隔絕了一直沒有動作的男人,落下了一室的寂靜。
走出了這扇門,所有的過往都埋葬在昨日。
她欠他一個解釋,卻無法承諾一個未來。
*
齊程病臥榻上,聽聞此事,一笑置之。
“他倒是愛她愛的不忍心用齷蹉肮髒手段,可我不是他,他用不得,我用得。”
獨孤慕景不得不說,有些方麵,齊程變態的讓人無語。
從前用的手段就已經不光明磊落了。
還想用更齷蹉肮髒的手段。
都已經用過強迫的手段被人恨成這樣,從朋友淪落為敵人了。
還想如何?
“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住,整日不是砸房子就是拆房子,哪裏來的精力去做拆散有情人的事情。若真的有心,倒不如先恢複正常,有健康的體魄,才談得上爭奪佳人。”
“我真意外。”齊程邪笑:“你還能站在我這邊替我著想,我以為以你們兩家日後的姻親關係,你會避嫌。”
天青色的床幔從屋頂掛下,身下的棉被柔軟,滿滿的鴨絨,帶著柔膩濕滑的觸感。
齊程上半身光裸著,身上有許多紅痕,手掌包紮著,隱約可以看見紅色的血跡滲出些許痕跡。
肌肉緊實的手臂上,陳舊或者新添的烏青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他狂躁症發作的時候,砸東西毀房子留下的傷痕。
獨孤慕景說:“我倒是想避嫌,可如今還敢和你交往的人,所剩無幾,若我都不理你,那你離入魔也不遠了。”
“我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談不上入魔,本來就是魔頭。”
齊程無所謂善惡好壞,隻是任意活著,也好在他注意分寸,所以獨孤雨薇所以一直放任著他這個大隱患在自己的地盤晃悠。
“隻是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我的心情很差,很想見血。”他舔了舔唇,略帶異色的眸此刻縈繞著滿滿的邪氣。
“放你自己的血去。”獨孤慕景不滿:“別傷及我無辜子民,你想怎麼虐待自己是你的事情,拿無辜之人開刀的事情最好適可而止。”
想起齊程這好壞不分的性格,獨孤慕景怕他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就算了,還要大開殺戒,自己不爽了拉無數人陪葬。
“雨薇如今對你處於考察階段,你跟我多年交情,我知道你手段通天,但你一直還算是進退有度,可你也別做的太過火,傷害了不該傷害的利益,不然雨薇也容不下你。”
齊程不屑的笑笑,想起風染一兩日後就要大婚了,想起上官綿兒對風染的在乎。
他勾唇,笑的邪魅。
“沒想到獨孤淵會娶風染,我怎麼能讓他們的婚禮順利呢,我和風染認識也有許多年了,不給她送上一份大禮都有些說不過去。”
“你想幹什麼?你千萬別亂來,我小弟的終身大事,你若是亂來,雨薇和我都不會縱容你。”
“都不是親弟弟,你們著急什麼,難道真的因為相處這麼些年就護上了。簡直可笑,如果真的在意兄弟之情,怎麼沒見你們善待其他同族兄弟姐妹?難道是因為知道獨孤淵沒有威脅所以才放他一馬?嗬,如果真的如此,也太過婦人之仁,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
獨孤慕景原本懶得跟齊程多說,但是他太了解齊程這陰晴不定的性子,如果不說清楚,他才不會管自己會鬧出什麼事端來。
“反正你不準無事生非便是。”
“我是無事生非的人嗎?”齊程笑:“既然你如此擔心,我不破壞便是。”
獨孤慕景鬆了一口氣:“嗯。”
嗯?齊程眼底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怎麼能相信他說的話呢,他可是自己承諾過的話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人啊。
獨孤慕景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所以他這一兩日守著齊程,也有監督的意圖。
到了風染大婚這日。
齊程穿戴整齊,麵上掛上了淡淡的笑意,略帶陰鬱的眼裏籠罩著波瀾。
燈光下,齊程下巴的弧度精致優美,仿佛是畫中美男,他側目望過來,膚白勝雪,眼波流轉之間,風華無邊。
“就是今天了吧,你還坐在這裏,是不打算去喝口喜酒了?你不去,我可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