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慕景沒有想到自己說這話能被顧暻聽個正著。
背後討論別人是非這種事情被當事人給抓了個現行,是有些尷尬的事情。
可是通過這段時間對顧暻的了解,獨孤慕景覺得還不如是說顧暻不是被他聽見。
那樣也好過現在被顧暻發覺他帶了齊程進府。
誰能容忍情敵屢次三番的上門挑釁呢。
他現在的身份說的好聽點是個從犯,說的不好聽點的,就是鼓勵狐朋狗友勾搭別人家良妻的壞家夥。
嚐試著從對方的眼裏或者表情看出點情緒。
這樣才方便他對症下藥。
可……
顧暻看著他,眼神對視,沒有什麼情緒。
如果有些易怒的情緒那倒還說,藏不住情緒的人有什麼可怕的呢。
偏偏麵前這人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聽聞早前他麵對姬夜容和齊程時,還是少年階段的狠戾,如今,卻是男人階段的沉穩了。
陰狠毒辣於內,倒是有些不好對付。
想通了因果,不想自找麻煩。
獨孤慕景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聲:“抱歉,非我本意,造成誤會的話,我……”
“沒有誤會。”顧暻牽住她的手,低垂著眸,“我雖然不相信你,但是我永遠相信阿綿。”
意思是,獨孤慕景不用解釋。
解釋了他也不想聽。
聽了他也不相信。
能查到的他自己會查。
查不到的他也相信上官綿兒說的所有話。
獨孤慕景被顧暻一句話堵死了,準備的一肚子要表達的解釋和情緒都瞬間化為了灰燼。
被相信的某人此刻正眯著媚眼在笑。
“他相信我,我也不能讓他失望,這次便算了,日後獨孤大少可是要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破壞別人的良緣可不能夠積善報。”
上官綿兒心裏清楚獨孤慕景不讓他告訴顧暻的緣由。
因為顧暻愛吃醋。
一吃醋有時候也不按常理出牌。
獨孤暮景雖然說自己實力不低,卻還是顧忌避諱顧暻。
有些人。
越是蠻不講理,越是深藏不露不知深淺,越是讓人尊敬畏懼。
顧暻就是這樣的。
看著是個心性不定容易衝動的人,但是做事顯少能讓人抓得到把柄。
你明知道有些壞事是他做的,卻奈何不了他分毫,就隻能放任他暗中行事,
越是能力出眾成熟內斂的世家公子,越是珍惜自己的羽毛,能夠避戰便不會引戰,獨孤慕景如今便是如此。
不想因小失大,一方麵顧忌著和齊程的情誼,一方麵又不想得罪顧暻和上官綿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上官綿兒靠著顧暻,雙手交疊著,看著獨孤暮景痞氣道:“你有什麼好奇的,都去問齊程,我是不會跟你解釋一遭我不願意提起的往事。如果他不肯告訴你,那你好奇心也不要那麼重,都是過去了的事情了,再提及就沒有意思了。”
她的閉口不答,讓獨孤慕景覺得心裏癢癢的。
視線的餘光掃了一眼顧暻:“是因為有他在場所以你才不肯多談?”
“並不是,是因為你沒有資格知道,也沒有資格過問,所以才不肯多吐露一個字。”
她說的話幹淨利落,沒有任何的猶豫。
獨孤慕景感覺她的真心實話,打的他的臉有些疼。
好一個沒有資格知道。
顧暻輕輕的笑聲傳了過來,獨孤慕景一抬頭就看見他豔氣逼人的笑臉。
“今日大喜之日,本尊不想見血。你我有過短暫的同窗之誼,你妹妹和我大舅子又是這樣親密的關係,所以今日你這麵子,我給了。但是你若是想為了不知所謂的人挑撥我和阿綿的關係,親戚的關係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撕碎的破紐帶,我不在意這根聯係著許多人的紐帶,隻在意手裏掌握著紐帶一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