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姐,想見你一麵可真不簡單。”
詭異安靜的小屋子裏,一個男人背對著上官綿兒坐著。
房間裏掛著詭異的紅色圖騰,四周空空蕩蕩,床鋪低矮,用棉麻鋪就而成,看上去材質極其的簡單。
上官綿兒往前邁了一步:“風皇日理萬機,為何費盡心機撇開顧暻派人將我虜來?”
“虜?”男人聽到這個詞語,卷翹濃密的黑色睫毛微微顫動,妖冶緋紅的唇帶著一絲嗜血的笑容。
他的眼底沒有多餘的情緒,貴為帝王至尊,腳踏玄幻龍靴。
此刻的姬夜風,坐在龍榻之上,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用玉簪子簪的漂亮而又典雅。
他一手輕輕的搭在下顎上,視線下望,對上她的眼睛:“是你聽說上官飄雪在本皇手上眼巴巴的追過來的,本皇何曾用手段擄過你?讓你撇開顧暻一個人來見我你就來了,你膽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本皇讓你有來無回,和顧暻結不了親?”
“你抓了我娘和我的女兒,我和顧暻本就不能順利成親……說出你的目的,怎麼樣你才能放了我娘還有我的女兒。”
姬夜風沉默著不說話,半餉,他極其詭異的抬了抬眉梢,一雙厲色滿滿的眸中不染一絲感情色彩。
“不急,本皇沒有想好。”
上官綿兒沉沉的看著他:“那就等你想好,再來跟我做交易。”
“嘖嘖。”姬夜風鼓掌,道:“果然是冷心薄情的上官家主啊,親娘和女兒都在我手上了,竟然還能如此冷靜。是你來求我放人,不是我來求你,你態度最好端正些。”
“我若是不端正,又如何。”她不屑的勾了勾唇。
姬夜風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能如此囂張,倒是樂了,他麵上表情沒有變化。
“你可想好了,那孩子小小的一個,年紀還那麼輕,若是本皇沒有控製好力道,往她脖子那麼一掐,她可就立刻就沒命了。可憐她才剛快一歲吧,奶聲奶氣的,還當我是個好人呢……”
姬夜風邊說,邊搖頭,嘴邊的笑容始終沒有變過半分:“你娘也是有趣,一個舊情人的線索就能讓她奮不顧身。你們上官家用毒一流,神丹妙藥也是無數,你作為上官家族的傳人,怎麼連自己的親娘身患絕症都看不出來,還需要本皇來提醒你?”
上官綿兒心裏猛地一震,下意識的看向姬夜風。
不可能。
她娘的身體好的很。
終於看見她的心情有了起伏,姬夜風覺得痛快:“終於能有些有趣的反應了,原來你沉迷男色真的不知道自己風流的娘親身體就快垮了,不過她有心瞞著你,你倒也不容易發現是真的。論道行,她是千年狐狸,你才是小狐狸精,哪裏比的上她遮掩術多。”
“既然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本皇不妨做個好心人,來告訴你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親娘這麼多年來一直試遍百草,是為了救治一個你可以稱之為公公的男人……說到這裏,不得不提到一個關鍵的人物,顧暻的爹不是南陽王這件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姬夜風說著看了一眼上官綿兒的表情,發現她沒有流露出意外的情緒,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真知道,這樣也好,既然你知道這件事,也方便我們進一步交流。你若是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本皇還真的不知道要從哪裏跟你解釋。我的好皇姑,就是你的名義上的未來婆婆死了這麼多年,屍骨未寒。若是知道她這麼多年深愛著的男人,實際上卻變成了你娘親的入幕之賓,也不知道會多麼傷心。”
上官綿兒忽然心悸。
她自然知道顧暻的親爹不是以往的南陽王。
這則消息是南陽王離開龍霆的時候親口告訴她的。
他還告訴她說長公主當年所愛的另有其人,連顧暻都是別人的骨血。
而這個別人是誰,她一直都沒有去深究,卻默認為這人早已經不在人世。
可聽姬夜風如今這意思,她未來公公似乎還活在人世,甚至於,跟她娘也匪夷所思的牽連?
不知道該不該信姬夜風的話,上官綿兒飛速消化信息的同時,警惕的看了一眼姬夜風,看他時刻關注著自己的表情。
她露出了一抹淡笑:“還有呢,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會隻打算說到這裏就結束了吧?”
“如果本皇就喜歡這麼吊人胃口呢,你又能奈我何?”姬夜風雙手交疊,放鬆的靠在龍榻上,動作悠閑的就像是她是罪犯,他是拷問她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