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明白了……此行路途艱難,小姐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你放心,你家小姐的本領你還不知道麼?”
林綺竹爽朗一笑,在任何困難麵前,她都沒有退卻過,就算前路艱險,她也依然一往無前。
次日,林綺竹便辭別老夫人和府中的各位姨娘帶著小翠向雲福寺方向走去。待小翠在雲福寺安頓好後,林綺竹匆匆換上了男裝,騎上事先備好的駿馬,馬不停蹄地往南屬方向趕去。
雖然路途遙遠,但這一路還算順暢。林綺竹一切從簡,天黑了便去附近的驛站睡上一覺,第二天太陽剛剛出來,她就換上馬匹繼續前行。
行路三日,林綺竹終於到達南屬。
林綺竹拉緊韁繩,馬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林綺竹仔細觀察著周邊的環境,緩慢走向城門。
“此處乃是南屬之地,這裏瘟疫四起,公子若是不想死的話還是趕緊離開為好。”守城的官兵見到林綺竹,迅速走上前將其攔了下來。
林綺竹從馬上下來,向守城的官兵拱了拱手,道:“這位小哥,請問這裏不能進麼?”
那官兵打量林綺竹一番,好意提醒道:“能進是能進,但為了不讓瘟疫擴散,所以已經半封城。你若是想要趕路,便隻能從旁邊的鎮子繞過此處。”
“原來是這樣,多謝這位小哥了……在下冒昧問上一句,聽說南屬此時土匪四起,你可知道那土匪窩在哪裏?”林綺竹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官兵看著林綺竹笑了,那笑容好似是瞧不起她,不過既然林綺竹問了,那官兵便回答道:“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土匪,不過要說這最大的土匪窩還是在南屬中城附近的一座山,叫兔尾巴山,那山上土匪甚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林綺竹皺緊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若是想要找到那些土匪,就必須經過此鎮?”
“沒錯。”
“那小哥可否行個方便,讓我進去?”林綺竹拿出通關文牒問道。
“你要進去?你不怕死?”官兵接過林綺竹手中的文牒,臉色變了變,看著林綺竹的目光也有些怪異。
“我來此地有要事要辦,就算怕死也得進去。”林綺竹斬釘截鐵地說道。
官兵盯著林綺竹看了半晌,見林綺竹不是在說笑,終於讓開,給林綺竹放行。
林綺竹進門前,守城官兵對她說道:“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可在這裏就算是有萬貫家財,可能都買不到一點吃食,所以公子最好把能吃的東西藏好。此城進入容易,出來?公子可能就熬要費些功夫了。”
林綺竹向那官兵道了聲謝,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南屬小鎮,那官兵看著林綺竹的背影,心中感慨,又是一個送死的人啊。
林綺竹走進小鎮,便覺此處與其他城鎮已經截然不同。
此時部分高地洪水已經退去,可還有一些低窪之處依然被淹沒,南屬之地一片荒涼。路麵潮濕、房屋倒塌,街道上雜亂不堪,隻有幾個乞丐在道路兩旁奄奄一息地躺著,偌大的城鎮見不到其他人影。
林綺竹衣衫整潔反而與這破敗的小鎮格格不入,路旁的乞丐見有人進了小鎮,顫顫巍巍地向林綺竹方向爬過去,手中舉著碗,求林綺竹施舍些吃食。
林綺竹牽著馬走在街上,見有乞丐往自己腳邊爬來,立刻揮起馬鞭狠狠地向那乞丐抽去,那乞丐本就虛弱,被林綺竹不輕的力度一抽,立刻暈倒在林綺竹麵前。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女,況且發善心也是要看場合的。
此地受災多日,官府的動作卻雷聲大雨點小,其中門道可見一般。
林綺竹手中拿著馬鞭,眼尖地發現暈厥過去的乞丐身下,有一根刀狀的突起物,便更是將神經繃緊。
右眼角感覺有黑點移動,敏銳的林綺竹轉過頭,餘光捕捉到恰陰暗巷子裏倏然收回去的兩個頭。
這些人就是策劃者無疑,逼迫沒人權的乞丐先行上前探其虛實,若是來人是個‘軟柿子’,其他人便可一哄而上,將那人扒個幹淨。
連肚子都不能填飽,道德能換幾斤糧米?
曾在黑暗的邊際遊走多年的林綺竹最是知道當天災降臨,無處安放的刀子率先捅向的是自己人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表現出無謂的善良,就是軟弱的代名詞。
可惜的是,強勢,似乎跟林綺竹的身板掛不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