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洞周圍滿是叢生多刺的灌木,洞口亦十分窄小,僅容一人通過。
林綺竹走在前麵,白清林緊跟其後,二人小心翼翼地向洞中走去。
洞中漆黑一片,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林綺竹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用打火石點燃後,照亮了一段道路,二人繼續向前走去。
不多時,白清林便搓了搓凍得冰涼的手臂,哈了一口氣,道:“小哥,你說這洞口連個看門的都沒有,會不會有什麼機關啊?”
話音剛落,一支箭直直地向著林綺竹腦門射來。
林綺竹迅速按著白清林的頭蹲了下來,躲過了射來的箭支。
她唾了一口,開口道:“你這嘴是開了光麼?怎麼說什麼來什麼!”
“這可不能怪我,這機關又不是我下的……不過這機關也驗證了一件事,這洞內肯定大有乾坤。”
“小心!”
林綺竹突然大喝一聲,扔掉了手中的火折子,將白清林拎起來拋向空中,而後自己也縱身一躍,躲開了從下麵射來的箭支。
洞中再次一片漆黑,白清林從空中畫了一個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林綺竹的前麵。他提高警惕,在黑暗中仔細地應對著從四麵八方射過來的箭雨。
可白清林平日裏習慣用劍,此處又太過窄小,劍施展不開。白清林的招式在此處變得十分笨拙,姿勢亦有些扭曲,躲開箭雨十分吃力。
林綺竹則聽著箭支劃過的聲音,用手腕中藏著的飛花,一朵一朵折斷射出的箭,保了二人的性命。
走出這個狹窄的地方,箭的機關便也消失了,林綺竹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
“小哥,你手裏的飛花是從哪來的?可以教教我麼?”
走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白清林也鬆了口氣,他盯著林綺竹的手腕,眼神發亮,充滿了期待地問道。
“這是我的獨門秘技,你拜我為師我就告訴你。”林綺竹嘴角上揚,一邊走一邊道。
“切,我才不稀罕,暗器非君子所用,我一點都不稀罕。”
白清林哼了哼,不再多問。可他走在後麵,眼神卻不由自主地一次一次地瞟向林綺竹的手腕。
林綺竹沒有心思去猜測白清林的想法,她專心致誌地觀察著周遭的情況,隻想知道這山洞中的秘密。
這山洞無人看守,卻有很多機關和陣法,那陣法一個比一個精妙。
如果說在這個朝代真的隻有青詔國中才有人會這五行八卦之術的話,那林綺竹已經完全可以確認,那二龍寨裏的土匪和這個山洞必定與青詔國有很深的關係。
那背後之人對自己的陣法十分自信,可見他很有可能是個極度自信甚至自負的人。
二人在山洞中又躲過了四道機關,開了兩個暗門,終於在這第三個暗門之後發現了山洞中的秘密。
第三個暗門打開,一屋子的人齊刷刷向林綺竹和白清林望過來,男女老少皆有,他們的目光無精打采,甚至還帶著絕望。
見此情形,林綺竹愣住了,她的手緩緩摸向腰間的軟劍,小心翼翼地向人群中走去。
“公……公子?是你麼?”驚喜的聲音傳來,屋子中人亦有些好奇地向聲源看去。
“你是……阿大!”林綺竹在有些昏暗的房間中仔細辨別呼喚自己的那人人臉,終於看出那人正是她尋找多時的夥計。
“公子……”阿大突然趔趄上前,跪倒在林綺竹不遠處,渾身顫抖,好似在極力忍住什麼。
林綺竹匆忙走上前,想要攙扶起阿大,卻被阿大躲了過去。
“公子,你離遠些,不要碰我……我染上了瘟疫,恐怕命不久矣,絕計不能傳染給公子。”
“瘟疫?”林綺竹皺眉,有些疑惑。
“是,我們幾兄弟都染上了瘟疫,我們早就不奢望能夠平安回去了,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公子竟然找了過來……一路艱險重重,兄弟們此生,足矣。”
阿大跪在地上給林綺竹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他伏在地麵上,久久沒有站起。
阿大身邊的幾個人也十分激動,這幾人都是林綺竹的夥計,他們生無可戀,卻沒想到臨死前還能再見林綺竹一眼。
林綺竹對他們有知遇之恩,給了他們工作,亦給了他們有尊嚴的生活。
在阿大磕頭的時候他們也跪了下來,齊齊給林綺竹磕了頭,似乎在做最後的道別。
“你們趕快起來,梅華受不起,今日我來,就必定會救你們出去。”林綺竹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