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林眉頭緊鎖剛想出口反駁,便聽得一旁的太醫院院判突然興奮地說道:“確實有緣,看到這兩份藥方時我還覺得熟悉,這藥方的書寫方式和用藥風格與白老太醫很是相像,而普天之下也隻有白老太醫有如此醫術,小兄弟莫不是與白老太醫有什麼淵源?”
白清林聞聲轉頭看到院判發亮的目光心下一沉,離開南屬時,林綺竹便說要他忘卻前塵,拋卻以往的身份,可現在即便他不承認,他的身份恐怕也瞞不住了。
但就算是瞞不住也要硬著頭皮瞞下去,白清林笑嗬嗬地回應:“我不知道什麼白太醫,你們認錯人了。”
“誒?”
王尚書剛要再說什麼,卻被蕭景淵打斷:“王尚書沒什麼事的話,本王要帶林子回去了,林子的哥哥還在家等著林子呢。”
說完話,蕭景淵不等王尚書反應便帶著白清林離開了朝殿,留下王尚書望著白清林的背影陷入沉思。
這孩子的哥哥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麼?哪裏又多出來一個哥哥,難道說六皇子的情報有誤?
不管那麼多了,如今蕭天燁的生死最重要。
方才和院判的談話必定都已傳到了皇上身邊隨行的太監耳朵裏,那太監是皇上的忠犬,必然會將這段話說給皇上聽,倘若皇上知道了白清林的身份,就必然回想起那些陳年舊事,相信也會對六皇子從輕處理。
想到這裏,王尚書露出老謀深算的笑容,離開了朝殿。
回府路上,蕭景淵一路無言,方才王尚書對白清林的試探太過明顯,白家和太子去世有莫大的關係,難道說王尚書知曉其中緣由?
蕭景淵捏了捏額頭,上次跟隨蕭天燁去往南屬調查太子離世一案什麼也沒查到,他幾乎已經放棄了這條線索,可王尚書今日的反應倒是讓他生疑。
還有蕭天燁一案,雖然已經移交大理寺辦理,但蕭天燁黨羽眾多,三日期限,能做的事不少,所以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鬆警惕,幸而三司的三位官員均是秉公執法之輩,並未被朝中哪一派勢力染指,這三天他必須保證證人的安全以及防止蕭天燁餘黨再次作亂,才能保證最終的結果恰如人意。
馬車順利地駛向冷府,林綺竹早已換好裝束在冷府翹首以盼,等著蕭景淵的好消息傳來。
“小哥,我回來了!”白清林剛下馬車便看到林綺竹站在冷府門前,他興衝衝地跑到林綺竹身邊,邀功似地彙報道:“小哥我跟你說,我們今天可是大獲全勝!皇上當場就把六皇子抓起來了,說三日後要問斬呢!”
林綺竹聽到白清林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蕭天燁畢竟是皇上和他最寵愛的妃子的兒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處死?此事未免有些輕巧吧。
但不管心裏疑惑幾重,林綺竹卻沒有多問什麼,她將白清林往府中迎,一邊走一邊道:“如今你可是見過皇上、上過朝堂的人了,以後這性子可要收斂一些。”
“你怎麼和我哥哥一樣,天天叫我收斂,憑小爺的本事,就沒有害怕的人!”白清林揚起腦袋,拍了拍胸脯說道。
“好好好,你不怕……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林綺竹無奈地笑了笑,白清林這性子可能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冷公子留步。”聽到林綺竹要走,一直跟在後麵的蕭景淵突然開口道。
可蕭景淵這一開口可是嚇壞了方才聊得正歡的姐弟倆。
“肅王殿下,你怎麼來了?”林綺竹看到蕭景淵怔了怔,連禮都忘了行。
“令弟可是坐著本王的馬車回來的,冷公子此話著實讓本王寒心。”蕭景淵雙手負在身後,擺出了王爺的架子。
林綺竹一邊匆忙行禮,一邊將目光射向隨性的管家,狠狠地挖了管家一眼。
白清林一下車便把她的思緒牽走,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蕭景淵也跟著下了馬車走進了冷府。但她沒有注意到,隨行的管家定然是注意到了,可那管家一聲不吭,必定是蕭景淵事先叮囑,等著看自己笑話呢。
“草民不知肅王殿下駕到,實在是失禮,殿下此行可是有什麼事?”林綺竹問道。
“本王來知會你一聲,南屬之案沒到最後結果便沒有結束,此案已經交移大理寺會審,近幾日令弟可能會以證人的身份再次出庭,所以這段時間還請公子繼續保護令弟安全。”蕭景淵麵露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