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有人死了,賭徒們瞬間亂作一團,不停地叫嚷著、推搡著向門外跑去,殊不知肅王府的侍衛已在門口等候多時,就算他們逃得出賭坊,也逃不出侍衛們地圍捕。

蕭景淵並不在意這些逃跑的廢物,他目不斜視,徑直向林綺竹方向走去,周身散發出冷冽的肅殺之氣,手中寶劍久未出鞘卻依然劍氣襲人,一襲白衣如遊龍穿梭,手腕旋轉迅速,劍快驟如閃電,銀光皖起,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凡是上前阻擋的嘍囉,無一例外變成了蕭景淵劍下的鬼魂,鋒利的劍刃上鮮血滴落,滿地腥紅為其鋪路,蕭景淵步步殺招,手下竟是一點兒情麵不留。

其餘打手見勢不妙,不敢再上前迎敵,舉著手中的短刀站在兩側警惕地看著蕭景淵一步一步向著鐵籠方向走去,殷十娘則躲在一眾打手身後,小心地觀察著賭坊內外發生的一切,不敢再造勢聲張。

行至鐵籠旁,蕭景淵手起劍落,一道寒芒閃過,“鐺”地一聲,鐵鎖應聲落下。

林綺竹感到有人向她走近,心跳忽然有些加速,不到片刻,她便覺得手腕一鬆,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讓她鼻子一酸,不知為何,方才遭受的委屈齊齊湧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想哭。

蕭景淵似乎感受到了林綺竹的情緒波動,在林綺竹耳邊深深歎了口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捆在林綺竹手腕和腳腕上的麻繩解開,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輕拂過被麻繩勒的滲血的紅印,林綺竹渾身一個哆嗦,不自覺間痛得呻吟出聲。

蕭景淵深邃的眼眸縮了縮,卻沒有多說什麼,脫下外衣將林綺竹包裹在內,卻未將其眼前黑布摘下。

林綺竹無力動彈,隻能任由蕭景淵圈著自己,也無心去想蕭景淵這一舉一動是何緣故。

殷十娘見蕭景淵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林綺竹身上,匆忙間小聲地招呼身旁夥計將方才贏來的銀錢收好,在眾人的掩護之下慢慢向後門挪去。蕭景淵眼角一瞥,突然冷哼一聲,彎腰拾起長劍順勢拋出,劍從籠中飛出橫在殷十娘眼前,堪堪削去殷十娘額間碎發。殷十娘大叫一聲,扔掉手中包袱猛然向後退了幾步,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蕭景淵抱著林綺竹站了起來,將林綺竹的腦袋按在懷裏,微微頷首,附在林綺竹耳邊語出溫柔地道了聲:“沒事了,睡吧。”

蕭景淵的話仿佛有什麼魔力一般,林綺竹心中頓時猶如春風輕撫,警惕之心逐漸放下,竟真的在蕭景淵的懷裏睡了過去。

蕭景淵抱緊林綺竹,環視四周依然虎視眈眈的打手和夥計們,衝著門外冷嗬道:“來人,將賭坊中的所有人全部押走,移交大理寺,告訴大理寺卿,明日本王會親自前往大理寺與大理寺卿說明實情,但在此之前,這些人誰都不準探視,以免他們被有心之人殺人滅口……”

殷十娘聽聞此話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景淵,細細回味著蕭景淵的話,卻不明白為何他會當著這麼多人麵這麼說。

殺人滅口……

是誰要殺人滅口?是他們的主子怕他們說出不利他的話?還是蕭景淵本人的虛張聲勢?殷十娘無從得知。

蕭景淵一聲令下,門外守衛的侍衛分成兩排進入賭坊,將賭坊中人全部緝拿。

蕭景淵抱著林綺竹直直奔向冷府,卻在冷府待了不到半刻鍾,便急匆匆地坐著馬車回到了肅王府。

林綺竹醒來之時,眼前的黑布已經摘去,古樸的床紗映入眼簾,林綺竹微微側過頭去,看著周遭陌生的場景心生疑惑。

這裏是哪?難道她又穿越了?

“吱嘎”一聲,門響了,林綺竹聞聲瞬間坐了起來,拋去心中疑惑,裹緊被子警惕地望向門外,直到看到蕭景淵的臉,她才堪堪放鬆了下來。

蕭景淵見床上坐著的林綺竹不禁怔了怔,隨即很快恢複了原來的表情,柔聲對林綺竹說道:“你醒了,大夫說你吸入的迷藥太多,恐怕得睡上三四天才能恢複正常,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動了。”

林綺竹聽到蕭景淵的話,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她孤疑地低下頭,輕輕抬起手臂動了動,臉上瞬間寫滿了驚喜,叫道:“我……我能動了!我終於能動了!”

蕭景淵似乎是被林綺竹的喜悅感染,笑盈盈地端著藥走到床邊,將藥碗遞給林綺竹,開口說道:“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喝藥吧,這藥有助於你恢複體力,驅除體內剩餘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