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和李極彩對著高懸的月亮暢聊到一大晚,也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聊了多久。
兩壇子酒被喝得幹幹淨淨,寒天雪的後勁很足,李極彩喝到後麵的時候,如果不是被程程攔住,估計還得撒酒瘋。
很難得,居然有這樣開懷的時刻,在李極夜死後,在她重傷躺在床上幾個月之後,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開心。
盡管她麵對的是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對象。
程程也沒有多想,他隻是在執行他的任務而已,畢竟主子交代給他,讓他好好守著李極彩,不要出任何問題。
滅蝗使的到來,已經取代了他們的職責,他們不需要在做什麼了。
但是主子交代,現在不能讓李極彩回到都城,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他也沒有說, 程程還是了解他的,都城裏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接著帶李極彩觀賞日落,看日出的機會,打探一下她接下來的打算,順便引導一下是否帶李極彩回她的故鄉轉一趟,兜兜轉轉之間,或許主子就已經下達了新的命令,到時候他們再回都城也不遲。
不過今日他跟李極彩這番暢談,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李極彩表現的讓他覺得她是一個很有過去的人,仿佛從小到大經曆了不少,而且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李極彩並不是楚國人。
雖然她出生在楚國的江南錦州,但是她表現出來的模樣並不把自己當成楚國人,好像是一個外來人,這不免就有些奇怪。
而且在相處的這段日子中,李極彩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那種鑽營的很的小商販的模樣,出身於一個商賈人家的丫鬟,後來居然自己經商開店,倒是也說得過去,但是李極彩說自己研讀過很多史料,可是他記得當初好像對她的調查時,此人並未識多少字,看多少書,所以,就好像換了一個人的感覺。
可是明明白白她是從那個江府裏麵出來的,並未有什麼差錯,如此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這也證明了,難怪當初主子會回心轉意將她從火場中救出來,把他拋棄在官道上的時候,再把她給撿回來。
再過個兩三天,他們就要動身啟程出發了,李吉彩身上的傷,王大夫一直在進行診治,程程很是放在心上,每次都仔細詢問一番,每次得來的結果也都是複原的越來越好,這樣的話,程程也就不擔心李極彩在路上顛簸的時候,加重病情了。
正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李極彩的傷勢到底如何?隻有王大夫自己心裏清楚。
實際上李極彩當初傷勢非常嚴重,內傷和燒傷幾乎都到了無法愈合的程度,就他所用的藥材而言,基本上沒什麼用。
但是,薑喜湖給予他的藥材基本都是上好的,有的乃是珍品和絕品,也不知怎麼的,硬是將李極彩的小命給保了下來。
雖然王大夫真的很想問帶他來救治李極彩的人,看樣子是個達官貴人,為什麼不給李極彩請宮裏的禦醫來看看,宮裏的禦醫要比他這個赤腳大夫要好很多了吧。
後來人家沒說,他也不敢問,就這麼老老實實的給李極彩治療。
還好李極彩恢複的越來越好,而不是一命嗚呼,不然王大夫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直到他們將他帶到了誇椅這裏來平匪,回家之路遙遙無期,王大夫的心裏是無比孤苦淒涼的,他想念家中的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