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交錯,皆是一般的堅定,魏勝慨然道:“你們······”
吳通道:“魏大哥,不必多說,我看還是甄姑娘與甄老先生前去救人,有趙原海為人質,相信這些嘍囉也不敢輕舉妄動。”
誰也說不清,甄老頭究竟是裝昏,還是事有湊巧,偏偏就在這時候,他醒來了,從地上一躍而起,扯住甄樂兒的衣袖,道:“閨女,聽到吳壯士的話了,快隨爹去救人!”
甄樂兒甩開衣袖,皺著眉,道:“爹,要走你走,說什麼女兒也不走!”
賈英雄吧唧吧唧嘴,道:“要我說,你還是走吧!”
甄樂兒眼眉一挑,道:“你怎麼不走!”
“我大哥和師父都在這裏,我怎麼能走!”賈英雄理所當然道。
“那我也不走,因為······”甄樂兒一邊說著,一邊尋找一個留下的借口,轉眼看到方圓,忙道:“方圓是我師侄,哪有留下師侄,師叔自己走的!”
眼見如此,甄老爺子頹然道:“樂兒,為了咱們甄家,爹顧不了你了!”
他一轉身,衝著魏勝幾人抱了個拳,道:“幾位,此事確實是老朽對不起你們,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已是無益,若是再有相見之日,老朽必有厚報,告辭!”說完,他一把提起地上的趙原海,擋在身前,腳步不停,向門外走去。
“陳青,你也去,以免老人家被人背後暗算!”魏勝道。
“大叔,我······”
陳青還待說上幾句,見魏勝麵色鐵青,再也不敢多說,低頭跟著甄老頭一起出了大廳。
果然,有趙原海這個人質,山上嘍囉誰也不敢阻攔,隻是有一名副寨主,帶著幾十名嘍囉尾隨而去。
不過,隨著趙原海離去,臥虎嶺眾人又漸漸騷亂起來,甚至有人暗暗商議,打算乘機發難,換取重賞,隻是攝於胡椒麵和毒針之威,不敢貿然上前,不過,一旦有一人動手,或者賈英雄等人落入頹勢,局麵勢必不可收拾。
馬南飛之所以並未阻攔,正是看透趙原海留下,有害無益,而魏勝雖然也明白這一點,卻不得不如此,因為無論趙原海在不在手中,馬南飛都絕不會放自己這些人下山,與其大家都葬身於此,還不如能逃一個是一個。
馬南飛冷冷一笑,在這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刺耳,“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再要垂死掙紮?”
“嶽家軍隻有戰死的兵,沒有投降的奴才!”魏勝道。
陸淩波嗤嗤冷笑道:“執迷不悟!嶽飛都死了,哪裏還有嶽家軍!”
“大膽!嶽元帥的名諱,也是你這等鼠輩所能提及的!”吳通怒喝道。
“陸兄,與這些人說多無益,動手吧。”馬南飛說著,撤劍在手,腳下一動,掠至方圓近前,當胸一劍刺去。
他明白,自己的任務並非傷敵,而是纏住方圓,等法明與陸淩波將眾人製住之後,再行合圍,到時候,哪怕方圓武功再高,也無力回天,能孤身逃離,已是萬幸,不過據他的了解,方圓絕不會不顧同伴,獨自離開,所以,隻要他能纏住方圓,這些人就一個也逃不了。
陸淩波與法明對視一眼,各自施展手段,與賈英雄等人廝殺起來。
法明衣襟鼓脹,少林真功運轉至極處,大開大闔,當真就好似銅澆鐵鑄的羅漢一般,勇不可當。
若是從前,魏勝等人絕非一合之敵,可自從賈英雄傳授清風觀的功法,眾人武藝皆有精進,雖仍舊無法硬抗,不過,好在人多,你接一招,我擋一式,倒是勉強能維持一陣。
陸淩波從不與人正麵對敵,身形四處遊走,飄忽不定,宛如鬼魅一般,趁人不備施展蟬吸力,叫人防不勝防。
賈英雄與甄樂兒原本堵住大門,震懾臥虎嶺的群賊,眼見如此,耳語兩句之後,甄樂兒一手寶劍月光寒,一手扣住兩枚銀針,嬌叱一聲,“陸淩波,接你甄奶奶的銀針!”話音未落,兩枚銀針激射而出。
陸淩波凝聚掌力,掠至董航近前,正準備下手,忽聽甄樂兒一聲嬌叱,急忙扭動身形,閃避一旁。
董航一轉頭,就見兩點銀芒來到身前,倉促間就地一個驢打滾,勉強躲過,可巧不巧,兩枚銀針射向法明。
法明一身硬功不假,然而,誰也難保銀針不會破損皮肉,當初他在寺裏,可是親眼見過銀針的毒性,不敢硬擋,亦是閃身躲避。
魏勝哪肯錯過如此良機,帶著特質金屬手套的右掌乘勢抓向法明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