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臨死亡的時候,這位奴良組妖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逆轉,奇跡,那些虛無飄渺的詞彙想來是不會發生在無足輕重的自己身上。
“死吧,那就死吧。”
他放棄了。
閉上的眼睛是其最後的體麵。
‘咚!’
然而就在這時,劇烈的音浪響徹於耳畔,身體也傳來了痛覺,仿佛每一寸皮膚都遭受了攻擊。
隻是,這樣的攻擊卻不致命,甚至對於妖怪而言僅算得上是撓癢癢。
“可惡!這矮冬瓜是在玩弄自己嗎?”
腦海中的空白被填補,屈辱浮現在他的臉上,但握緊的戰兵隻能無奈放下。
“老夥計,隻能下輩子再一起征戰了。”
雖然來自四國的那家夥其貌不揚,但不可否認自己遠遠不是其對手。
‘咣當。’
戰兵滑落,心碎滿地。
但耳畔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傳來驚呼!能夠分辨得出是曾經一起喝過酒的同伴。
‘怎麼?嫌我敗亡的樣子還不夠屈辱嗎?你們這群家夥!真的是看透了!”
這一刻,他隻想重新睜開雙眼,看一看究竟是哪幾個臭弟弟在驚叫!而且還呼喚著旁饒名諱,好像是黑、黑田坊大人!
“黑田坊大人?”
心中的疑惑迫使這子睜開了雙眼!
‘嘶。’
隻一眼,這家夥就差點將眼睛給閉上,但麵對過死亡的妖怪終究心理還是強上了那麼一份。
印象中的矮冬瓜早已不見了蹤影,在其站位上取而代之的則是洞穿土石的錫杖!而那錫杖傾斜著的柄尾幾乎是擦著自己麵頰。
至於剛才那散亂的痛擊感,想來是土石崩碎的濺射傷害了。
‘啪嗒。’
人影落地之聲響起,一襲隨風而蕩的僧袍橫空出現於兩軍對壘的中間。
“沒事吧。”
清冷的關心隨風潛入耳畔,一種重生的欣喜頓時翻湧於這位妖胸腔。
是黑田坊!黑田坊大人救了自己!
“沒有!”
他努力地將腰杆挺直,眼中的恐懼被摒棄良多。
這一次屬於奴良組的妖怪才深刻明了,即便實力尚弱但依舊被組內幹部庇護著!
如三羽鴉拚死阻敵,若猩影大哥橫空一斬,還有即便罵罵咧咧但無時無刻不在施展術法的鴆大人!
能夠加入這樣的妖怪陣營,雖死無憾!
“嗯。”
輕言應答了一聲後,黑田坊便將視線收回,砸入地表的錫杖也被其拔出,晃動的銅環似乎是在表達不滿,沒能將那可惡的矮冬瓜一擊必殺。
“哈哈哈,你個腹黑男!還想偷襲我,下輩子吧!”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嘲弄又在空中炸響,那躍出妖海的袖衣神正遙遙地對著這邊拌著鬼臉。
聽聞這宣戰般的嘲弄,黑田坊並沒有表現出憤怒,反而輕輕掩了掩鬥笠,嘴角沒出了一絲冷笑:
“嗬,臭老鼠,謝謝你的讚美,不過,更喜歡別人叫我暗殺破戒僧呢!”
陡然間,從那鬥笠下麵流淌出了一抹超脫絕對零度的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