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我的肚子好痛啊。”
感受到那逐漸臨近的熟悉氣息,緋狼輕輕說道。
無名的小調就此停止,倚靠在牆壁上的他,也緩緩直起了身子。
腹部那不斷滲出鮮血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生命在流逝。
然而,依著地上的血液追蹤至此的林憲明卻是沉默以對,看著這位曾經的搭檔,再回想起自己對馬場的承諾,他的目光慢慢變冷。
“呦,貓,你果然很厲害,在那樣的情況下都能夠精準命中,在‘工廠’時你的射擊成績就很好。”
緋狼依舊兀自訴說著,被逼至當下這個局麵,確實讓他有點害怕了。
或許,今夜即是終焉。
“你更擅長拳擊之類的戰鬥,英語也是。”
聽聞過去,林憲明還是忍不住開口回應道,但握於手中的匕首卻沒有半點的鬆懈之態。
“嗬,你的日語比我好。”
“你看,我們果然是最佳的搭檔啊,呐,跟我走吧,隻要和你一起,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就像曾經一樣,我們約定好過的吧,貓。”
字句漸漸高亢,其中蘊藏著的希冀清晰可觸。
這一切盡皆是緋狼的肺腑之言,他飄洋過海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能夠接回自己曾經的同伴。
可是,有些東西一旦破碎了,那就再也恢複不了,隻能成了一段不願回首的往事。
“不,我是不會和你搭檔的。”
與黃昏時分一般無二的回答徹底斬斷了對方最後的念想。
“貓,難道你真就那麼喜歡這座城市嗎?”
緋狼的聲音稍顯落寞,他有些不明白,作為殺手,每一個地域對於他們而言不應該就是一般無二的狩獵場嗎?
唯一的區別就是獵物實力的強弱而已,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人生在世,金錢、地位,難道不都比那些觸碰不到的情感值錢?
在其被親生母親販賣給‘工廠’之後,緋的心中隻有自己,如果非要再加上一個人的話,那也僅有貓能夠踏入。
“嗯,我喜歡這。”
麵對質問,林憲明輕聲的回答道。
從自己撥出求援電話,那人應聲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座城市,離不開那群‘笨蛋’家夥了。
明明,最初的自己是作為華九會的殺手去執行刺殺任務的啊。
想到這裏,其原本冰冷的麵頰上,多出了一抹笑意,低垂的目光也完全落在了前人的身上,眼神認真且堅定。
“我想留在這座城,打棒球,吃豚骨拉麵,和笨蛋們說說蠢話。”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破壞這一切的話,我一定親手.......”
“將他幹掉!”
語落,林醬眼中的芒光重新變得冰冷。
於之身後燈火闌珊,就是其現在的同伴為他點亮的歸路,所以,他必須回去!斬斷過去,活著回去!
“你能,下得了手嗎?”
聽到如是回答的緋狼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痛。
明明,他受傷的是肚子;明明,是自己先認識對方的;明明,他們本可以成為最好的拍檔。
“能!緋,我已經和那時候不同了,抱歉。”
堅定的話語脫口而出,他已經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正視了那份想要留下來的心情!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