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寧在旁聽得這個汗啊,這可真是天下老師一個樣,古代的老師也是隻關注自己的得意門生,對於成績差的同學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主兒。
不過這麼一來,是不是可以證明她是真正的赫連敦兒呢?如果她是真的,上麵的那個究竟是何方神聖?
“赫連老師,您是怎麼跑到這裏……來安家的?”
竇寧本想說“你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但為了以示尊敬,還是在後麵加上了安家兩個字。
“我?”赫連敦兒猶疑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把實情告訴竇寧,可也沒想太久,就輕快地說到:“我是被貼身侍女陷害,從井口推下來的。她本來想淹死我,誰知這井底非但無水,還別有洞天,我不想上去,就在這裏安家咯。”
不想上去?竇寧又一次感覺自己三觀有崩塌的跡象,這個赫連敦兒得是有多自閉多反社會人格才寧可呆在井裏也不上去啊。
赫連敦兒好像感應到了竇寧的疑惑,說道:“我父母雙亡家人死光,最喜歡的兩個學生留書出走,未婚夫跟我悔婚,最信任的侍女要害死我。我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呆在這沒人看到的地方不是正好?終日與數學相伴,解題,算題,不與任何人見麵談話,這才是我應該過的生活。”
竇寧這回有些明白了,感情赫連敦兒是個地地道道的技術宅啊。每天就在這黑不溜秋的暗道裏算算術,她也不需要問她是怎麼摸黑算題的,牛人肯定有牛人的辦法,沒準是在大腦中幻想出一張白紙一根毛筆呢。
“赫連老師,我本來有件事正奇怪呢,剛才聽你一說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地麵上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個赫連敦兒,她懂得一種失傳的陣法,叫做紅蛛陣。”
“哦……”赫連敦兒應了一聲,似乎不怎麼意外:“那肯定是我的婢女梨離,紅蛛陣說白了總共就一個公式,掌握了節點布置規律三歲小孩都破的掉,隻有她會把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奉若神明。六年了,真是沒有長進。”
六年,竇寧又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六年前不正是竹中館慘案發生的時間嗎?
“你是六年前被人推下井的?”竇寧問。
“六年前的九月三十,萬壽節的第二天。”赫連敦兒記得非常清楚。
竇寧略有吃驚:“這麼說,你知道竹中館的事情了?”
“你指什麼?萬壽節那天竹中館的學生被殺嗎?”赫連敦兒有些不解,似乎在她眼裏竹中館慘案並不算什麼大事情似的,“我當然知道啊,梨離就是勸說我報仇,被我堅決反對之後才把我推下井的。”
“你反對為那些枉死的學生報仇?”竇寧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明白這個女人了。
“當然反對了,我死了,誰來研究這些我尚未研究明白的數學問題?再說了,那些學生也不算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