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俊美無儔,天下無雙。不知是多少深閨女子的夢中情人。”
辛璃難得看見蘇容禾這番模樣,心中一跳,她怎麼覺得這深閨女子就包含著她呢?瞧她如此,眼角眉梢的欽慕,就算瞎子也能看見。果然,又聽得她說,“七年前我隨爹爹入京時遠遠見過他一麵,那時他正剿匪歸京,經由朱雀大街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了看他一眼爭得頭破血流。戰甲披身,打馬恣意,當真是舉世無雙。”
辛璃看著蘇容禾陷入回憶的模樣,不禁輕輕一笑,“隻可惜現在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無可否認,定北王卓修涼確實是傳說一樣的人物,僅僅是他“戰神”的榮勳便值得她敬仰,可是她要的不是一個神壇上的謫仙,她要的是有血有肉,可以一起生活的人。關於定北王,流傳於民間的話本子都不知有多少,可那都不是真實的他,他甚至是一個被民眾盲目英雄化了人。
蘇容禾見辛璃微微怏然的模樣,勸道:“其實他是死是活與你並無多大幹係……”
辛璃眼睛轉了幾度,忽然一亮。
是啊,定北王卓修涼是死是活關她何事,她是辛璃,也隻是辛璃而已。嫁給他又不一定要同他過一輩子,如果真如傳聞所言,他已病入膏肓,那才是正正好的事情,住他的宅子,吃他的糧食,享受著定北王妃的名頭,還不用同他行夫妻之禮,美哉,美哉!
辛璃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如此一來嫁給他好似也是一件妙事。再不濟,她向他求一紙休書勞燕分飛,管那勞什子聖旨。
蘇容禾看著辛璃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麼,忍不住打斷她的美夢。
“璃兒有所不知,當今皇上不是先皇定下的太子,先皇意屬的太子其實是定北王。當年,先皇離世,定北王遠在北境,二皇子突然拿出先皇遺詔繼承大統,之後定北王閉府不出退隱朝堂。誰能說,這兩者之間沒有聯係?”
辛璃挑眉,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彎彎道道。這應當是辛璃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事情,否則,這麼大的事情她是一定記得的。
這兩件事發生的時機如此巧合,不得不讓辛璃懷疑定北王是在避其鋒芒韜光養晦,要知道世人皆知的事情往往才是最好幌子。若如此,這人該有多深沉的心思。
蘇容禾笑著搖搖頭,“定北王是我此生最欽佩之人,我倒是希望他是韜光養晦。”
辛璃心中幾乎已經肯定定北王卓修涼是在韜光養晦,否則,就如傳聞所言,光是一場病五年還沒有死,想想也覺得可怕。
辛璃笑,“容禾舅母原來最敬佩定北王,二舅舅可知道?”
蘇容禾掐著腰笑罵,“你這孩子想什麼呢,你舅舅何時如此小氣,他若是知道你如此想他,定然罵你。”
辛璃心中暗笑,那二舅舅可最是小氣,她不過贏了他一局棋他便再也沒有找她下過,可是小氣得不行。“那舅母以為,我應當如何?”
“如何?自然是明哲保身,這是皇上和定北王的戰場,你沒必要摻和進去。”
這要是一紙婚約下來,她就是想當縮頭烏龜也定然有人要敲了她的龜殼。
“如今可不是我不想摻和就可以撇幹淨的。”
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蘇容禾若有所思,這辛璃夾在兩人之間不上不下的,處境著實尷尬。“說的也是。你一向鬼主意多,你怎麼想的?”
辛璃撇嘴,“走一步算一步,現在聖旨未下,局勢尚不明朗,更何況,以我的能力也做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