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將扇子合上又打開,極為欣賞的樣子。“這雅人四好在下是一樣也不好,隻能拿著一把素扇。”
木迦南也笑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你這處的椅子倒是格外的軟,隻是沒有靠背,怪難受的。”
“能進我這個屋子的人自然要好生款待,隻是有了靠背倒讓人生懶,幹脆撤掉了。”
木迦南眯著眼睛點點頭,“那為什麼你的位置是硬的?”
“因為不好坐,所以是硬的。”辛璃幫著侍童把飯食一一布置好,笑道:“木閣主,賞臉陪在下吃飯?”
木迦南見到一桌子好吃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挪了挪屁股站起來。
木迦南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心中微微慨歎,這奇珍閣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光是聞著便已心曠神怡,嚐起來不知是如何的激蕩,他抄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可是不客氣歸不客氣,他依舊吃的很文雅,偶爾吃著吃著就眯著眼睛笑一笑,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就像是妖孽在賣萌,看得辛璃在心中失笑。
木迦南吃的正歡的時候辛璃已經放下了碗,木迦南瞥了她一眼,接著吃。等到所有碗盤都幹淨了木迦南才停下手。
“還不錯。”木迦南啜了一口茶,緩緩道。
“公子,邱公子送來了一張請帖。”鄒渴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哦?邱興煜那個廢物竟然還拿請帖給他,找虐嗎?
“拿進來吧。”
鄒渴將請帖呈上,掃了一眼木迦南又默默退了出去。一個大男人穿什麼紅衣服,坐沒坐相的,哪裏有自家公子優雅?俗氣!
燙金的請帖,甚是華麗,裏頭還別著一枚風幹的梅花,一打開便芬芳撲鼻。
辛璃細細看了,隨即嗤笑一聲,把它丟在了案桌之上。
“竟有人邀我這俗人前去詩友會,當真可笑。”尤其這個人還是邱興煜,這個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要是說他沒有什麼目的他是一定不會信的,他突然又想起來他今日在她麵前的神色,略一咋舌,若不是自己忙,定然要去給他找找晦氣。
木迦南也將那請帖看了一看,笑道:“這個東西本閣主每年都會收到,隻不過都扔掉了。看著一群酸掉牙的儒生談詩,實在是罪過。”
“你也會收到?”這詩友會每年都是由禮部舉行,請柬也由禮部發出,明麵兒上是以詩會友,實則是青年男女“相親”的好時候,在這個時候也是大楚國對女子的約束最為寬鬆的時候。可是,為什麼還會邀請木迦南這樣的江湖人物?
“你都能收到,本閣主為何不能?”木迦南一抬眸便看到來自辛璃疑惑的眼神,將請柬放下,好不客氣。
辛璃將目光投向木迦南,看來,木迦南一定不如表麵的那麼浪蕩不羈。木迦南是迦南閣閣主,但是據辛璃的調查來看,迦南閣單純隻是江湖組織,或者說,她的調查是存在漏洞的,木迦南不止迦南閣閣主的身份。
木迦南見辛璃看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看我做什麼,誰不知道你手裏有非木果,自然要來邀請你。”說著,他又笑了起來,“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我有一個偌大的奇珍閣要管,自是不去的。”
“那你就不好奇那裏都有一些什麼人?”
“有什麼人與我無關,想必也與木閣主無關。木閣主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去歇著吧,天色晚了,慢走不送。”
辛璃起身朝內間走去,木迦南也跟著她站起來,目光流轉,最後定在了那一把紫檀木的椅子上。
這冷晏可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