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塵和宮楊還在爭執,這半支血參究竟是拿來給卓修涼續命還是送給宮楊研究丹藥,兩人已經從晌午吵到了傍晚,還沒完。
聶清塵眼熱的看著那半支血參被宮楊抱在懷裏,掐著宮揚的手臂要去掏,宮揚卻一扭身護住血參的同時狠狠往後一蹬,聶清塵頓時一聲哀嚎。
聶清塵吃痛跳開,原地蹦了兩圈恨恨道:“臭老頭,你要別的東西倒也罷,這可是王爺救命用的血參!”
宮揚斜著腦袋瞪他:“拿來研究丹藥也是在救他,蠢貨!”
“不行!你糟蹋的奇珍還少嗎?這支血參不能給你!”不說還好,說了就來氣,這幾年來宮揚打著研究丹藥的幌子不知道損毀浪費了多少珍貴無比的藥材,誰知道他能不能研究出成品,這救命的血參毀了可就再難找到第二支了。
宮揚被如此指責,頓時雙眼一瞪抱著血參啪嗒啪嗒就往衝,“好哇,原來你們嫌棄我浪費你定北王府的藥材,我走,我走了就再不回來了!卓修涼就等死吧。”
話一說出口聶清塵便知闖了禍,見他直往外衝連忙扯住他的腰帶將人拖回來,宮揚掙紮,抓撓啃咬一通亂上,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王爺……”聶清塵阻攔無法,隻好拖抱著宮揚向卓修涼求助。
對啊,這血參說起來也是卓修涼的,正主還沒說話呢,他們兩人鬧哄哄的也沒用,於是宮揚將眼淚鼻涕一收,又踹了聶清塵一腳,道:“卓修涼,你快給個準話兒啊,把這血參交給我,我給你研製解藥!”
猛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卓修涼回過神來,見兩人都睜著一雙探究又希冀的眼睛看自己,虛掩清咳一聲。
“如何?”依舊是淡定如水的語調,仿佛方才的出神隻是在冥思。聶清塵見狀立馬告狀。
“王爺,他要將你的血參拿去糟踐。”
宮楊立馬不幹,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我是在救你家王爺!你不懂就不要亂插嘴。”
“胡說,明明……”
“宮先生拿走吧。”卓修涼打斷。
宮揚眼睛一亮,頓時樂顛顛的朝卓修涼做了個四不像的揖,走之前還不忘再給聶清塵補上一腳。
聶清塵一臉不甘,但又不敢忤逆卓修涼的命令,隻得看著宮楊對他露出挑釁得逞的笑容揚長而去。聶清塵一股氣積壓在心裏,說不出話來,正抑鬱隻覺卓修涼冷冷瞥了他一眼。
“出去。”
聶清塵身子一顫,今日經他們如此折騰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想他的確是生氣了,聶清塵不敢說話,默默退出去。
“竹影。”
一名暗衛如黑影般從窗戶飄進來,無聲無息的帶來一股子寒意,他單膝跪在卓修涼麵前,沉聲道:“王爺有何吩咐?”
卓修涼看著麵前的暗衛,思緒又飄忽起來,那種真實細膩的觸覺,還有那模糊中深入口中的柔軟……他的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答案,可是他不想承認,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會……他沉吟片刻,緩緩道:“今日在大廳,是誰救了本王?”
竹影聞言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當時看到那一幕時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刻,可那樣的方式簡直是在毀壞王爺威名,他不敢亂說什麼,可是,現在的情況……竹影隻稍一遲疑,很快就回道:“回王爺,是冷晏。”
卓修涼冷冷看了他一眼,看他的反應他是知道今日在大廳發生的事情的,他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心中又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總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