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辛璃一上樓,回風回雪便撲上來,扯著她的袖子驚呼。
辛璃麵色不改的將袖子抽出來,解開腰帶,將髒了的外袍脫下來,又從櫃子裏拿出另一身衣服換上,回風趕忙上去幫她束腰。
“無事,路上救了隻一直吐血的流浪狗,沾了點兒。”可不就是狗嗎,還是一隻黑心腸的壞狗。
回雪聞言,立刻湊上來問道:“公子,那流浪狗怎麼樣了?”
辛璃勾出一抹輕邪的笑,指了指碎裂的衣擺,“那狗好的很,反倒還撓了我一爪子。”
“啊?那樣的狗公子你就別救了,死了得了,怎麼還撓你呢?”回雪聞言秀眉一蹙,跳腳嬌罵。
辛璃笑著在她腦袋上輕拍了一下,“就是因為撓我所以才要救他。”
回雪一臉懵懂,被狗撓了不轉身就走,還救它作甚?
“公子,它撓你你怎麼還救它?”
別有深意的笑容就這樣綻放在她的嘴角,風流倜儻,卻又暗含殺戮。
“救他,隻是為了把那被撓的一爪子狠狠撓回去。”
聽到這裏回風可算是聽懂了,公子肯定是在定北王府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心裏記恨下了,這會兒正指桑罵槐呢!不過這狗吐血什麼的,倒也是一個新奇說法,便也不攔著回雪了,這會兒估計隻有回雪還傻楞楞的把狗當狗。
“公子,幹嘛和狗計較?死了一了百了。”看著公子魅惑人心的笑容,回雪嘟嘴。
辛璃在案桌前坐下,招來回風幫她研墨,嘴皮子仍是不饒人:“這狗啊,就是欠收拾,不給收拾他就皮癢癢。”
回雪也跟上去,湊在辛璃身旁直點頭:“就是就是,那狗簡直欠收拾。”
辛璃眼珠子一轉,對著回雪勾了勾手指,回風看在眼裏,隻覺那撲麵而來的邪肆擋都擋不住。
“回雪,過來。”
回雪上前來,隻聽得辛璃緩緩道:“下樓去讓古管事給奇珍閣掛個新牌子。”
回雪點頭問道:“掛什麼?”
辛璃摸了一把下頜,姿態甚是優雅。“就掛:定北王與狗不得入內。”
回雪下意識點頭,待她回過神來隻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與辛璃相顧無言。辛璃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拍了一掌,“還不快去。”
回雪結結巴巴:“可是……可是定北王與狗有什麼關係?”
辛璃挑眉,關係可大了去了。
回風眼角一抽,見辛璃越說越沒譜了,趕緊示意回雪閉嘴。回雪收到姐姐的信息,不甘的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公子,這定北王……”
辛璃知道她要勸說什麼,隻揮了手讓回雪快些下去。
“我心意已決,無需再說。”
回風默默咽下了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這定北王好歹是皇親國戚,怎麼能與狗相提並論。回風可算明白,被這麼記恨著,此去定北王府定然是定北王給了辛璃的虧吃無疑了。
見回雪下去,辛璃這才提筆寫字。賜婚的聖旨已經下了,日子也已定下,她到時候肯定是要回辛府待嫁,出來的機會時間都會大幅度減少,非木果拍賣又定在一月之後,這期間定然不會太平靜,現在她隻能將這一個月需要注意的地方列出來讓古管事多注意一些,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亂了局麵。
辛璃正絞著腦汁寫對策倏然就傳來噗嗤一聲笑,辛璃眼皮一跳,一支上好的狼毫便甩了出去。
那笑聲停頓片刻,緊接而來的是更加放肆的噗嗤聲,一聲接一聲,跟曲子似的。
木伽南從軒窗跳下,一手捧腹一手還捏著她的狼毫筆,“對不住,實在是……噗嗤……忍不住……”
辛璃將回風打發出去,就如此靜靜看著木伽南抽搐似的在她軟榻上打滾。
“不行了,冷晏……我,我停不下來了……”木伽南笑得連眼淚都淌了下來,整個人蜷縮起來,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