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再度黑了臉,兩人明明是一夥兒的,這會兒來不是嘲笑她是什麼?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再笑你就給我滾出去。”說著便起身提溜著他的領子暗用內力將他提起來,木伽南仍在笑,辛璃毫不猶豫將人從軒窗扔出去,鬆手之際,木伽南手一撈便扯住了辛璃的領子,將她帶得往外一衝,連忙按住了窗柩。
木伽南閃著一雙濕漉漉的狐狸眼看她,麵皮直抽,“你這小娃娃當真狠心,這麼高扔下去還不得斷胳膊斷腿。”
木伽南牛皮糖似的黏著,辛璃扯了幾次沒扯回來,反倒勒得脖子疼,隻好又將人提進來。
木伽南一落地便往辛璃身上倒,沒再客氣,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甩得博古架劈啪作響。
“摔了我的東西十倍賠回來。”
木伽南打了一個嗝,望著支離破碎的博古架和落了一地的碎瓷,終於沒再笑。
“看不出來,堂堂第一公子竟是個斷袖,這可得碎了天下多少女子的芳心。”
辛璃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先前憋著的那股子氣經他這麼一鬧也散了不少,自顧自倒了茶,眸子轉也不轉脫口而出:“那木閣主可得小心了。”
木伽南在她對麵大大咧咧坐下,直接伸手將她一整壺茶灌了下去,“好茶!”
辛璃:“……”麻蛋,舌頭好疼!之前和回風回雪打秋風去了沒注意到,現在一口茶水喝下頓時就麻疼起來,肯定是被卓修涼咬破了!該死的卓修涼!
“奇珍閣的茶就是不一樣,可比定北王府的好喝多了。”木伽南砸吧著嘴,回味無窮,“卓修涼那家夥小氣的不得了,連杯茶也舍不得給我喝,當真是丟他定北王的臉麵。”
他複又將目光轉向辛璃,“你怎麼不說話?”
辛璃淡定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張欠揍的嘴,沒撕爛它就算給你麵子,誰想給你茶喝?辛璃微抵了幾下舌尖,鮮血的味道又蔓延了整個兒口腔,心情又鬱悶起來,朝木伽南伸手毫不客氣道:“銀子呢?”
木伽南瞪大了眼看著她明知故問,“什麼銀子?”
辛璃挑眉,“摔了我博古架的銀子。”
木伽南胸膛一挺,無所畏懼,“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好,那我便將你千刀萬剮再掛於城牆三天三夜,最後挫骨揚灰撒進海裏喂魚去。木閣主覺得可好?”
那雙狐狸眼睛笑得眯起來,“你可真會說笑。”
話未畢,足尖一點便想要離去,可辛璃怎麼會讓他如願,伸腳一攔木伽南便摔了個結實。辛璃彎膝頂著他的後腰,手往懷裏一撈便掏出來一把銀票,仔細一看,竟然張張都麵值百兩。
“你個小兔崽子,那是我用命換來娶媳婦的銀子!還給我!”木伽南撐地而起,一手要來撈,破口罵道。
辛璃迅速將其揣進懷中,一巴掌將他拍下去,木伽南仍不甘心的想要站起來。
“你都落到了我手裏,還想著娶媳婦?”膝下稍一用力他便整個軟了下去,辛璃笑問:“木閣主的腰可還好?”
好個屁啊,被她那麼一頂整個腰都軟了。
木伽南沒吭聲兒,辛璃自顧將他提起來拎在窗外邊兒,“木閣主瞧著這窗外月色可還好?”
木伽南嘴角一抽。辛璃見他仍不搭話將他調轉了個方向,直麵莫子湖。
夜晚的莫子湖在月華之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波光粼粼閃動猶如一匹水華練錦,水麵氤氳著朦朧霧氣,迷離蒸騰間煞是勾人。
“這莫子湖,木閣主可還喜歡?”
木伽南已經放棄掙紮,不知她使了什麼手段,他的腰仍然酸酸麻麻使不上力來,瞧這要被扔下去的節奏,扔水裏可比扔地上好啊,他咬牙:“甚好。”
辛璃笑著點頭,“木閣主喜歡便好。”
話畢,指尖一鬆,關上軒窗。
噗通一聲響,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