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引子:
【世間有一奇石,名曰紫晶石,對於此石說法不一。有人道,此石可使人內力巨增。亦有人雲,有一不為外人熟知的藥方,專煉製長生不老之藥,而此石乃必須的一味藥引。
此石生於萬丈之深的穀底,相傳此穀名曰月神穀。
江湖百曉生略有記載,月神穀間隱居一神秘門派,其中皆是貌美如花的妙齡少女,但眾女年齡皆以超出百歲,其真實年紀是無人知曉。其中大穀主——若風裳,二穀主——若風清。柳字輩的八大護法;蝶字輩二十七宮史,每宮又有十三位玄子輩弟子。還有一位不為人所知的女子——神穀月女。共三百六十二位女子。
其實月神穀本來就是一個謎,因為這一切都隻是江湖傳言,因為月神穀這個地方並沒有人知曉,而且江湖上也很少聽說月神穀的事,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傳言而已。】
近日,由於江湖上數百年前流失的紫晶石一直引來血雨腥風撕殺的紫晶石又一次出現,此石落入少林之手,向來不與世爭的少林決定舉行武林大會,欲將此石贈予勝者。
月神穀為平息此亂,特派月女出去收取此石。
故事就此慢慢開始……
“宮主,前方似乎有一個人。”青衣女子慢慢停下腳步,似是在等待身旁女子
這一被稱為宮主的女子白色的對襟半臂,領口是紅色的錦緞,一襲紅色下裙,妖嬈多姿,如寒冬中的傲雪紅梅。纖細的腰身,步履輕盈,晶瑩剔透的肌膚、嬌嫩麵容卻多了幾分冷漠。
女子沒有做聲,微微俯首。青衣女子便全然明了。快步向我在地上那個人形走去。白衣女子緩緩跟在其身後。剛剛走進,竟是一股刺鼻的血腥氣。青衣少女微微蹙眉。隻見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周身竟無完好之處。不知傷人者與此人有何深仇大恨,竟如此狠毒。
“宮主,這?”青衣女子不知該如何處置,轉身詢問。
女子依舊沒有做聲,隻是默默的看著血泊中的男子,許久突然開口,“柳月,去看看,那人看似尚有氣息。”
青衣女子聽命走上前去,伸手按在男子的脖頸,突然大驚,此人雖受了很重的外傷,但脈息尚且有力,此人比不是泛泛之輩。“宮主,此人脈息強勁,隻是外傷過重。若不及時止血,恐有性命之憂。”
“也罷,今天即遇到此事,你我便就他一命,也算是為此次之行積的福德。”
“宮主,這……”柳月有些為難,此人之傷非一兩日可痊愈,難不成他們要帶著他上路?
“先將他扶去前麵的寺廟。”白衣女子怎不知柳月心中疑慮,卻沒有多說。
柳月本想阻撓,見白衣女子沒有答話,隻好作罷。
她是主,她是仆,她的決定無需解釋。而她,隻能服從。
柳月攙進寺廟,找了一處幹淨之地將其放下,隨後取出一粒藥丸,送與男子服下。女子隻是在遠處站著,似這一切皆與她無關,她隻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看似平淡的外表,其實她內心卻在盤算此人的來曆。看此人衣著,並非中原人士,但從其眉宇間卻全無外藩人的樣貌,。剛剛柳月扶起此人時,看到此人腰間一塊佩環,想著年少時曾看過書中記載,南海神醫曾在數百年前隱居外藩,想必此人必與這神醫有些淵源。娘親常說南海神醫為人古怪,即是如此,想來今日救這男子一命,也算是討得他一個人情,日後說不定大為有用。
此時柳月已用清水清洗過傷口,正在向傷口撒藥。男子雖在昏迷,卻還是會感覺些許疼痛,時而微微緊皺眉頭,卻透著一股剛勁。
柳月動作極輕,心裏暗想。一切皆是你的造化,若活,那是你的福氣,如死,那也皆是命中注定。
此間破廟年久無人,此時除了男子微弱的喘息聲,再無它音。
女子看著柳月一身青色衣裳早已被血跡浸透,微微皺眉,她知柳月素來喜潔惡髒,此時若不是她的命令,怕是段段不會救治此人。“柳月,你先去換身幹爽的衣服,之後再去叫輛馬車。”
柳月不解的抬頭,難道宮主真要帶此人同路,甚至要備車馬?
“柳月,以後你稱我小姐便是,以免惹來不必要的猜疑,抵達少林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才是。”女子拉過柳月的手,“我們隻對外人說,家母病重,你我此去少林,為母祈福還願。”
“正是。”柳月一聽,方知自己尚欠考慮。
“你去吧,我在這裏便好。”女子在那受傷男子不遠處坐下。
不過兩個時辰,柳月從外麵回來,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氣息,全身仍是一身紫衣,原本白皙清秀的麵容襯得更加靈動。
“小姐,車馬已經備好。”柳月立在女子身旁。
“好,等他醒來,我們便出發。”話音剛落便覺察到到男子氣息微變,想來是醒了過來。主仆二人忙停下,向男子望去。
男子傷勢雖重,但卻睜開眼時非但沒有常人的慌亂,反而透著不雅的氣度,“想來剛剛是二位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剛要起身,周身卻突然傳來刺骨的疼痛。
“你快快躺著別動,萬一壞了傷口,我的藥可要白白浪費了。”柳月快步跑過去按住男子。
男子向柳月微笑,以是謝意,“在下蕭紫銘,多謝二位姑娘了。”
“你不必謝我,人是她看到的,傷也是她治的,與我倒是沒什麼關係。”白衣女子冷冷的開口,“我且問你,你因何受傷?”話語雖冷,卻不讓人厭煩。
蕭紫銘打量著眼前問話的人,一襲白衣勝雪,肩頭的那株紅梅似是像世人證明主人的姿色是何等脫俗,白紗下若隱若現的麵容若隱若現,看不出任何表情。蕭紫銘不敢造次,連忙移開視線,“既然在下之名乃二位姑娘所救,也就不必相瞞,家師日前得了重病,我前去少林為家師求藥。不想仇家又追上門來,不了途中遭仇家暗算,所以……”蕭紫銘說的極為隱晦,家師是誰,仇家又是誰?
他不說,她也不去追問,隻是可以肯定,此人亦是為了紫晶石。
想著不由歎了口氣,不知這紫晶石又要引起江湖多少血案,還是速速了結了是好。
“姑娘莫歎氣,今幸得姑娘相救,他日定會全力相報。”自幼師父便交他投桃報李,飲水思源,此時眼前二人如此大恩,蕭紫銘無以言表。
“公子也無需多禮,剛剛聽來公子此次是前往少林,正巧我與柳月也要去此地,不知公子是否願意與我二人同行?”白衣女子語氣顯然比剛剛緩和些許,像是放下了防備。
“如此甚好,隻是,怕在下給姑娘帶來不便。”男女授受不親,蕭紫銘自是知道。
“蕭公子多慮了,這一路難免遇到歹人,有公子相伴,也少了些擔憂。說來到時我主仆二人給公子添得麻煩。”
蕭紫銘並不是什麼拘小節之士,見白衣女子如此說,也沒有回絕。
“公子身上傷勢頗重,先行在這裏休息一下,待我與柳月準備一下,與公子到城中客棧休息幾日,再出發,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一切全憑姑娘做主。”
此時柳月心中早已想阻止白衣女子的提議,可卻不敢貿然開口,見白衣女子起身,也忙跟了出去。
“宮主!”走出寺廟,柳月急切的追上白衣女子,“我們怎可與他同行?此人怕也是去少林尋紫晶石的。”
白衣女子輕笑,“你素來心細,此時怎就如此了?”柳月不解,等代白衣女子解釋。
“你仔細想想,江湖皆知我月神穀唯有女子,你我二人前往少林,一路上豈不惹人生疑?如今若有一男子同行,別人怎會輕易懷疑我們的身份?”隔著白紗,柳月看到白衣女子明媚的笑容。
傍晚,三人在城中客棧落腳。自柳月扶蕭紫銘進了客房,蕭紫銘便知柳月武功定不在他之下。一開始還在猜度,看她主仆二人穿著,定是豪門大戶之家,若去少林還願,路途甚遠,家中怎會讓兩名女子隻身上路,這下看來有柳月這等功力在身,定不足擔憂。
正想著出神,突聞房門開啟,一襲白衣飄入視線。
“蕭公子”
“姑娘快坐,恕蕭某便。”蕭紫銘周身無力,隻能躺在床上,對著對麵的白衣女子,心裏著實怕唐突了女子。
“蕭公子多慮,柳月自小略通醫術,我讓她去幫你煎藥,雖不比神醫能妙手回春,卻對公子的傷勢有些許幫助。”白衣女子坐在不遠處的茶桌旁坐下。
蕭紫銘怎不知這白衣女子實屬謙虛,想他傷勢如此,不出半日,周身竟似好了大半,雖不及神醫,卻也沒有幾人敢藐視。
“勞煩姑娘了。”本想言謝,但萍水相逢便出手相救,可見這女子必是豪爽之人,自己一再言謝,反倒誤了姑娘的好意,便也沒有多說。
“蕭公子客氣了,小女若心顏,公子換我心顏便是,這一口一個姑娘,反倒覺得生疏了。”生疏倒不是原因,主要原因讓外人聽來到會起疑。
素日從未於外人有過交涉,此時麵對蕭紫銘,若心顏也並沒有過多熱情。一是本來就不熟悉,沒必要;二是自己素不喜歡與人結交。
“既如此,那蕭某恭敬不如從命。”本來蕭紫銘也不是什麼拘小節之人,剛剛稱呼姑娘實屬尊敬,自己卻著實覺得別扭,一直想問女子名諱,卻又惹得女子生厭。
心顏微微點頭,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言語,各懷心思的揣度這對方。
蕭紫銘心想,這若心顏,一襲白衣並白紗遮身,定是深宅幽閉之人,但言語間的淡然,足以看出此人心胸豁達,世間竟有如此脫俗之人,今生的見,不枉此生啊!
而當下若心顏卻想著,看此人言語沉著,定不是輕浮之輩,如若剛剛其所言屬實,那此人必是隱居多年的南海神醫的弟子,心下又卸了一絲防備。可忽想起出行前二姨再三囑咐,江湖凶險,斷不可輕信他人。便沒有多說什麼,一切還要多些時日慢慢觀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