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岩在她後麵走著,想要拉住她,讓她暫停片刻。
“你能不能聽我停下好好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你留著力氣和別人說話吧。”
“我幹嘛和她說。”
“不說就紙張傳情,也是一樣的。”
陸岩見她句句嘲諷,隻有無奈地跟著她,因為怕強行把她拉住,兩人鬧得動靜太大,把田五給吵醒了。
到時田五看到了她,再把自己帶她來的事和自己父母報告,那便不好辦了。
雖然事情本來也瞞不住田五,但他希望田五能在孔蘭從太子那兒出來以後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宅門外,孔蘭見夜色極深,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又不想他送自己回去,便往剛才陸岩帶她來時的返回路上走去。
陸岩便牽了馬,心想不如先讓她上馬,在回去路上再好好勸她。
現在,他隻怪自己太過大意,竟把程明芳往自己袖裏放紙張的事情忘記得一幹二淨。
這原是因為自己心裏絲毫沒有她,才會對她做的一切如此不放心上。
他未料到,這張紙張竟然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說起來,還是因為他太不了解女人了。
這是他第一次領略到女人的小心眼。
他本以為孔蘭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蠻不講理,沒想到,她此時竟也如此蠻橫,完全不聽自己說什麼。
他牽馬走到孔蘭身邊時,孔蘭已經在剛才的路上走了十來丈了。
“上來吧,我送你回去。”他語氣無奈地說。
“你這馬是給相府千金大小姐坐的,我哪配坐。”
“她從來沒坐過這匹馬。”
“那是以前,以後誰知道啊。”
“以後也不會。”他斬釘截鐵地說。
“以後她坐不坐和我沒關係。”
見她句句蠻不講理,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陸岩無法,隻好強行把她抱了起來,往馬上放去。
“放我下來。”她氣呼呼地說。
他未回答她,而是在她坐上後立刻也上了馬背。
當他的身體貼住她的背部時,她立刻向前傾著,使自己的後背和他隔開。
”你有什麼怨氣,在路上再說吧。“陸岩說。
說完驅馬而行。
“我哪敢有什麼怨氣。我隻是你府上的一個小侍女罷了。”想起自己雖然曾是太守之女,然而父親被貶官後,自己其實隻是一普通百姓,而程明芳乃貴為宰相之女,自己和她一比,乃什麼都不是,不由悲從中來。因此故意貶低自己的身份。
陸岩說:“在我心裏,你比任何人都珍貴。”
“這種話以後再莫說了。”孔蘭冷淡地說。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這便是我的真心話。”他無奈地說。
“你要再說這種話,我便下馬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聽他說這種情話。
陸岩見她左右不聽,隻好沉默了下來,心想不如等她明日氣消了再來勸她,現在她正在氣頭上,恐怕自己不管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他決定明日請假來找她。
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孔蘭住處。
下了馬後,孔蘭也不等陸岩說話,立刻向院門邊跑去。
在這兒陸岩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因為黑夜裏一點聲音都容易被人聽到,怕被人發現,便搖了搖頭,上了馬,往回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