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過分。”白錦捏著指尖,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是做錯了事情等著被責罰的小孩,又倔強又可愛,讓人不忍心責罰。
“是有些。”周越無奈,隻能讓自己離她近一些,“方才幾乎都要嚇到我了。”
“可如果不那樣,三哥不會放我們走。”
“我懂,我都懂。”
白錦攀上他的胸前,讓自己徹底沉醉在寬厚有力,帶著生命氣息的胸膛中,倍感安心。
她要的,不就是這句我懂嗎。
他懂她對著意外之喜的渴望,也懂她絕不容許再次失去的心情。
三哥六哥是家人是親人,所以他們處處都在為她著想,用他們的方式在愛著她。
一如舅舅,永遠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東西贈與她。可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更如佳兒,舍身犯險去成為她的勝算。可她願意看到的卻是她康樂無憂地做她精明又愉悅的商人。
不是嗎?
周越摟著她,僵硬著身軀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所想的竟然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親自動手,用藥將那個會傷害到暖兒的孽種殺死,即使那是留著他一半血脈的孩子。
可他不能,他還得想盡辦法護著他。一天天的看著他吞噬著暖兒的精血,蠶食著暖兒的元氣,直到他平安出生或者徹底死去。
這是暖兒的決定,他隻有聽話。
可他,多想掐死自己啊。
翌日,白溪耷拉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敲響了郡主府的門。
“三哥說,他派人去請三叔回來了。現在,先讓我過來照顧小七。”
“那六哥不會在我不清醒的時候,偷偷殺死你的外甥,或者外甥女吧。”白錦咬著水果,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的樣子讓白溪脫口而出的話盡數憋在了嘴邊。
他倒想,但他敢嗎?!
“我住哪?越王殿下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大舅子!”
周越無奈笑了笑,好了,昨天還說郡主府沒生氣,現在不缺了。他將白錦抱在軟榻上,給她放好手邊的水果和擦拭的濕毛巾,又親了親她的額角,這才轉身帶著白溪去客房。
白錦看著他們走遠,慢慢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從前,她以為她再也沒有這份幸運。可偏偏,上天是如此的垂憐與她。
她不光有愛她疼她在乎她的家人,有粘著她戀著她的遇兒,如今她身體裏還有一個小生命在不斷長大,他是阿越與自己的生命的延續,有一天他也會來到這個世界和她見麵。
如果再幸運些,她大概還能聽到兩個寶貝一同喚她一聲娘親。
那會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最重要的是,無論何時,她都還有她的阿越陪在身邊,心意相通,不離不棄,彼此扶持,並肩而立。
那個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卻獨獨對她一心一意,深情萬分的男人啊。
她這一輩子最幸運最勇敢的事,就是在遇見他的第一天,向他求親了吧。
“娶我,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