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疑(2 / 2)

“是否誤會,現在先不說,江南賢侄,我且問你,你是何時離開七劍門的?”陸韌山問道。

“臘月初六,申時左右。”

“季兄初五遇害,你初八回城,管家捎信於你,至七劍門不過一日時辰,而為何你從七劍門到江州,卻用了將近兩日?這期間,你還去了何處?”陸韌山雙目直視季江南,壓力陡然大增。

“世伯你這是何意?你是懷疑二哥之死與我有關?”季江南一聽之下怒起。

“江南賢侄,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陸韌山眼神逐漸不善。

“那幾日積雪過厚,官府封路,我從小道回江州,臨近江州府時才上的官道,自然要慢一些。”雖不忿,但季江南還是壓下怒起開口。

“官府封路?”陸韌山淡淡的開口,“初五時江浙六扇門總捕頭還在我陸家做客,說今年靈州降雪過大,已成雪災,江浙一帶官衙並六扇門一起前往靈州救災,隻留少數鎮守官衙,留守城內不出,你又在何處,見了封路的官衙?”

季江南大驚,那日他下七劍門,明明在官道旁看到了封路的官衙,掛的還是江浙六扇門的腰牌。

季江南越發覺得不妙,他被算計了,自他下七劍門的那一刻起就落在了網裏,眼下對方開始收網,他卻連對方的麵都沒見到。

“世伯!大哥!我真的不知!”季江南急忙開口,這件事情太蹊蹺,他回城的時間被拖住,讓他無從解釋。

“我再問你,方才,你去了何處?”陸韌山再開口。

“去尋沈雲川,讓他來給大哥作證。”

“那人呢?”

“……他跑了。”

“跑了?”陸韌山輕笑一聲,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不再開口。

“大哥!”季江南猛然轉身,看向季懷遠。

陰影裏的季懷遠慢慢的站起來,似乎有些疲憊,緩緩開口:“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陸世伯,請先回房間吧,懷遠會給諸位一個解釋的。”

陸韌山頷首,率先走出大廳,陸皓塵走在最後,神色冷厲的盯季江南看了好久,冷哼一聲跨出房門。

眾人離開後,季江南急忙上前解釋:“大哥你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那枚玉扣真不是我藏的。”

季懷遠微微一笑輕輕擺手:“我知道,隻是眼下陸世伯認定是你藏的,給大哥點時間,大哥會處理好的,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不要出門了,先呆在家裏吧,相信大哥。”

季江南還欲說話,觸及季懷遠的眼神,還是低頭應下了。

季懷遠整了整衣襟,看起來極為疲倦,緩緩的走出了房門。

季江南看著季懷遠的背影消失,垂下眼簾。

大哥並未完全相信他,大哥,也對他起疑了。

夜色漸起,屋簷下的銅鈴叮鈴作響。

季江南被禁足,期間陸皓塵來見過他一次,季江南再次聲明他絕不是殺害季安承與陸婉之人,陸皓塵沉默許久,隻說了一句話:“季江南,我很想相信你,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寧願相信是你大哥殺了我姐姐,也不願意相信是你動的手。”

臘月二十六,大寒,距季家父子下葬,已過七天。

這些時日在沒人來看過季江南,他依舊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間,這日下人推開房門,說大公子有要事相商。

季江南不知何事,一路轉過回廊走向大廳,廳內與那日一樣,陸家眾人與季懷遠皆在,中間還站了一個人,衣衫襤褸身形矮小,站在那裏冷的直發抖。

季江南蹙眉,這又是什麼情況?

季江南跨進大廳,衝陸韌山與季懷遠行一禮:“陸世伯,大哥。”

季懷遠站起身來,對那名男子說道:“你且認認,是三公子嗎?”

季江南聞言看向那名男子,男子臉色蠟黃,目露驚恐,衣衫破爛外袍裏的棉絮翻出來大半,左手還吊在胸前,衣襟上沾著大片發黑的血跡,像剛從難民堆裏逃回了一樣。

男子看著季江南抖如篩糠,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季江南眉頭一皺,男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揮舞雙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季江南臉色大變,怒喝:“胡說八道!我幾時說過要殺你!”

季懷遠再問:“是他嗎?”

男子極度驚恐,連滾帶爬的跑到季懷遠身後,哆嗦著說道:“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小姐和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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