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死乞白賴的在醫館睡了一夜,為了防止季江南半夜穴道解了拿劍刺他,沈雲川很幹脆的把季江南給捆上了,薑潯拿布條捆,沈雲川拿麻繩捆,感情這兩人都有捆人的習慣。
季江南順了兩口氣閉眼睡覺,決定等傷養好了再找這個混蛋算賬。
第二日雲道舒帶人前往東陵,留下數名丹心境長老留守落梅山莊,而七劍門那邊已經收到木華生之前送出的信件。
七劍門議事大廳,江乘月將手中的信件輕輕放在桌上,環顧左右道:”這信大家都看過了,此次落梅山莊入東陵之事,諸位以為如何?“
“門主,落梅山莊慘案有疑,是否當真為霸刀堂所為尚不明確,雲莊主此行勝算不大,我認為還是不參與為好。”一名枯瘦老者開口道,老者一身粗布麻衣,雙手指節粗大,左右手腕各有三個銀環,氣勢內斂,目光銳利,為承劍閣劍主安同。
江乘月微微點頭,看向左側一名老者,老者一頭黑白相間的發色十分引人注目,一身沉重的黑袍毫無亮色,雙眼闔閉端坐椅上。
“曲師弟以為如何?”江乘月問道。
這一身黑袍的老者,就是季江南的師父,淩劍閣劍主曲難行。
曲難行睜開雙眼,對江乘月拱手一禮:“我讚成安師弟所言,據華生傳信所說,那夜來了不止一波人,這後麵極大可能有黃泉天的影子,賀一刀殺害自家弟子的行為也很詭異,但據我所知,陳冽為人謹慎,城府極深,這不像是他的風格,要麼是賀一刀叛變,要麼是有人蓄意栽贓,此事內情複雜,本門還是不參與為好。“
“曲劍主此言差矣,無論如何賀一刀殺害雲莊主小徒這一罪狀已經屬實,再者賀一刀既然能帶著自家弟子出席四方擂,必定是經由陳冽允許,又怎來叛變栽贓一說?”曲難行話音才落,又有人接口道。
說話的人較為年輕,年約四十,著一身竹青長袍,麵白無須,長眉立眼,不怒自威。
曲難行看也不看,道:“秋涉,老夫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你要去就自己去,老夫絕不阻攔。”
“武道一途講究激流勇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霸刀堂近年發展迅速,稱霸南域野心畢露,若借此機會敲打對方一二,也未嚐不是好事,”秋涉微微一笑,“曲劍主為劍道宗師,總不會這點都不明白吧!”
“稱霸南域?哼!秋劍主未免太看得起他陳冽了,你當湘南普陀寺,湘西五毒教,以及我七劍門是擺設?”一人嗤笑一聲結過話茬,年歲與曲難行相差不多,身材卻十分魁梧,為清劍閣劍主鍾飛,也是謝運的師父。
“鍾劍主,如若霸刀堂當真與黃泉天有勾結,試問,普陀寺盯住無逍宮,五毒教自劃湘西不理江湖事,你認為,你清劍閣能在其中被滅幾回?況且黃泉天露在世人麵前的隻是一小部分,若不趁早斷其出路,到時江湖浩劫,誰來擋?是你還是整個七劍門!?“秋涉話鋒一利,強勢無比。
“秋涉!你休要亂扣大帽子!如果霸刀堂與黃泉天並無瓜葛,我等集結諸派上門逼迫,豈不是將其逼向黃泉天?事情未明就強加定罪,隻會令眾人心寒!這份後果,你擔得起嗎?”鍾飛拍桌而起,怒道。
“那又如何?鍾劍主,你當真以為隨雲道舒入東陵的那些人會看不明白其中的蹊蹺?嗬!或許雲道舒本人的確是為門下弟子去的,可那些世家門派有幾個是真為落梅山莊抱不平?錯!他們是去搶食的!趁亂奪一口吃食罷了,他們又怎麼會心寒?利字當頭,足夠的利益下他們都可能倒向黃泉天!天下人心如此,江湖之爭本就是你死我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秋涉冷笑,眼光掃過眾人,”南域安穩太久了,七劍門也安穩太久了,你們都忘了,劍本為殺戮之器,你們老了,劍鋒也鈍了嗎?!“
“秋涉!你太放肆了!”一旁坐聽的安同大怒,拍案而起。
“我放肆?”秋涉冷哼一聲轉頭對江乘月拱手一禮,“門主,此次雲莊主等人一行無論成敗,南域必將大亂!一旦亂起,七劍門定不能獨善其身,我自請入東陵,隻帶我幽劍閣一脈弟子,若成了,便是為七劍門增一分力,若是不成,損的也是我幽劍閣弟子,也能順勢打探黃泉天的消息,請門主應允!“
“門主不可!七劍門一旦出手,其餘觀望者必動,到時候各家恩怨廝殺,那是一場大禍!”安同急聲道。
秋涉不言,依舊保持著拱手的動作,等待江乘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