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沈雲川淡淡的開口,側過臉看向月光照不見的黑暗處。
“東陵有變,主人想讓你走一趟。”說話的人聲音暗啞,向喉嚨裏含著一把沙子,磨擦得十分難聽。
沈雲川轉過身來,麵露疑惑,蹲在地上的人影站起來,幾步走到沈雲川身邊,附耳幾句。
沈雲川訝然抬頭,而那道人影已經重新退回黑暗裏。
沈雲川仔細感知了一下,沒有氣息,已經走了。
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沈雲川有些頭疼得揉了揉眉心,這怎麼就不能讓他日子過得輕鬆一點?
沈雲川拿過窗台上的酒,突然就不想喝了,忽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嘴角上揚,揚手將酒壺丟出窗外,轉身往季江南的房間走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苦差事當然是找個人來幫他辦最好咯。
“去東陵?”季江南詫異的看過來,十分不解沈雲川的腦回路,要去之前跟著雲道舒去不就得了,這會子抽什麼風?
“沒錯!”沈雲川像個沒骨頭的,走哪兒都要找個物件靠著,此事他正靠在門後的一個花台架子上,打了個響指,兩眼放光,“你不是說是陳冽殺了你父親嗎?你不想去找他報仇?”
季江南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沈雲川:“陳冽不在霸刀堂。”
“別啊,他不在但他的徒子徒孫還在嘛,你就不想讓他斷子絕孫?”沈雲川忙道。
季江南臉色一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詞?斷子絕孫?要斷子絕孫一刀閹了不就完事兒?
季江南不理會抽風的沈雲川,繼續收拾東西。
沈雲川一陣嘬牙花子,想了想又開口道:“嘶——不過我可是聽說,你那位好大哥,可也在此次東陵之行的人物裏邊。”
季江南直起腰來,皺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呐,他這次不是以季家家主的身份去的,是以以宸王府客卿身份去的,嘖嘖,手底下,可還帶著江南道行軍都督和江南道六扇門的人,那叫一個威風八麵。”沈雲川抱起雙臂,嘖嘖有聲。
聽到六扇門三個字季江南眼神一凜,瞬間又想起那日他回江州,在官道上被六扇門的人堵住,迫使他不得不走小路回江州,隻是,季懷遠何時與六扇門扯上了關係?
季江南一把丟下行李走到沈雲川麵前,緊盯沈雲川:“說清楚!”
沈雲川聞言一笑,小樣兒還怕你不上鉤?
“季懷遠現在是宸王客卿,在宸王麵前分量不小,可代其行走南域,至於為什麼朝廷會出動,這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要是跟我一起去東陵,我倒是可以在路上說與你聽,”沈雲川眼珠一轉,道,“而且,汴京,可是這位宸王殿下的封地。”
季江南眼中眸光大盛,他自莫涯處得知季懷遠臘月前的蹤跡,大致推測其為汴京方向,而現在沈雲川告知他季懷遠早為宸王客卿,一切事件似乎在此時可以連接起來,如果,季懷遠身後的人是宸王,那就不難理解他為何可以調動六扇門的人,但他為何聽命與宸王?甚至不惜殺害季安承夫婦?
不得不說沈雲川給了季江南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沈雲川不會在這個事情上騙他,因為季江南知道沈雲川非要帶他一起去東陵肯定不是好事,但無論利用也要請求也罷,沈雲川都抓準了季江南一定會答應。
季江南深吸一口氣,道:“好,明日我隨你一起去東陵。”
明知被沈雲川利用,但季江南此趟非去不可,他要去見季懷遠,和他背後那位宸王殿下。
沈雲川嘴角越發上揚,笑得像隻狐狸,張口又開始犯賤:“答應這麼幹脆,我可還有好些話沒講呢,要不我現在再問一遍?”
季江南忍了忍沒忍住,拔劍轉身一斬,沈雲川抱著手往後一避,卻忘了他身後是個花台架子,架子本就窄小,沈雲川這往後一壓,花台架子就倒了,沈雲川連忙穩住,而季江南的長劍又迎麵劃來,沈雲川往側邊一避,這一劍是避過去了,可他腰上拖拉的長劍卻別在了架底部,他往側邊一躲,長劍拖著本來直直倒下去的花架往沈雲川的方向倒來,沈雲川速度很快,才躲開季江南的劍,還沒站穩,就被壓上來的花架嚇了一跳,一掌擊飛花架,花架上擺的一盆蘭花卻直直的砸在沈雲川臉上。
沈雲川拿開砸臉都花盆,撥開一臉的泥土,鼻孔裏兩股熟悉的熱流再次向下,沈雲川愣了兩秒,破口大罵:“你奶奶的季江南!又給老子玩這套!”
季江南淡定的收劍,這次真不關他的事,要怪就怪沈雲川從來不肯好好係腰帶,導致他那把劍一直拖來拖去,不被絆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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