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從上方跳下來,雙腿微曲,身體急速下降,少息落地,季江南微曲的膝蓋為他減了不少落地的重壓,但疾墜下來的衝力還是令他站不穩,像滾地葫蘆一樣滾了幾圈,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後背一疼,季江南悶哼一聲停住了。
季江南抽了幾口冷氣,抽出腰間的劍杵地站了起來,這下邊什麼都看不見,最好不要亂躺。
季江南才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前邊又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咕嚕嚕的滾動,在季江南不遠的地方被撞得一聲悶哼停了下來。
“方唯玉?”季江南試探著叫了一聲,畢竟如果沈雲川落下來的話,應該不會這麼安靜。
“是我。”
聞聲的方唯玉異常艱難的站起來,早些時候被沈雲川打抽筋的那條腿似乎又開始抽筋了。
這邊方唯玉剛站好,又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二人就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對方再一次義無反顧的撞上方才被撞的地方。
有好事情當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被撞得眼前發黑的沈雲川當即痛呼一聲,接著就開始大罵:“奶奶的兩個孫子一個都不知道拉老子一把!”
沈雲川日常嘴碎的時候季江南一般選擇無視,但一旁的方唯玉就樂了:“來來來對麵的孫子老子拉你一把!”
感覺自從方唯玉正式成為土匪之後開始越發放飛自我,曾經如嫡仙落世的方城主從此一去不複返。
“對麵的兔兒爺你給老子等著!”沈雲川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黑暗中看不見人在哪兒,但方唯玉牙齒咬的哢哢響。
季江南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吹亮,微弱的亮光照開一小片位置,季江南舉起手查看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個類似階梯折轉用的平台,前麵是一條向下的階梯,後右方是一條向上的階梯,階梯不寬,剛夠兩個人並排行走,他們落下來的地方是這個地下通道的上方,一個小小的亮光口,就是他們下來的地方。
這些階梯看著有些年歲了,絕對不是近兩年修出來的。
後間的兩個人開始互相嘴炮攻擊,季江南搖了搖頭手持火折子往下走,他一走後麵兩人立馬跟上,繼續一路嘴炮。
這段階梯路十分悠長,任何一點聲音都能蕩起回聲,走了一段後二人也都閉嘴了,畢竟這下邊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這是一條很長的通道,路麵處理得很好,通風良好,有氣流從上方和前麵湧動,這段路的上麵應該是每隔一段距離有一個隱秘的通風口,而季江南恰好就是通過藏在趙府後院房內的通風口確定下麵有東西。
越往下走,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就越發明顯,季江南加快腳步,轉過石階,前麵的路麵開始有大片的碎石沙土,走了沒幾步就沒路了,季江南舉著火折子四處看了看,大片倒塌的青石和沙土堆的很高。
“大晉的官員或者有錢人都喜歡修個地道,藏點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危急時刻跑路,”沈雲川踢開腳邊的碎石,走上前去看,“看樣子趙南淮的秘道修建過程中出了意外,頂基不牢,塌方了。”
方唯玉覺得腳下的地麵很硌,低頭一看,借著晃悠悠的火光,依稀看得出是一截從碎石堆下麵伸出來的手臂骨,都化骨了,少說也得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