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慶不用回頭,都可以感覺到背後的嘲笑和指指點點。
這一瞬的屈辱感尤為濃烈,賀慶一眼不發的往外走,他不打算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即便家族振興無望,他也不再甘願做別人的狗了。
賀慶低頭沿著牆邊小道行走,盡力不去想象周圍人的目光,直到不小心撞倒了一個人,對方哎喲一聲倒下了。
低頭一看是一名侍弄花草的老仆,左手還拿著一個葫蘆瓢,旁邊放著的水桶也隨著老仆倒下打翻在地,水流的到處都是。
若是平時的賀慶,肯定是抬腳就走,可現在的他不止為何突然對這老仆心生同病相憐之感,卑躬屈膝小心翼翼,還不是被人使喚,他與這老仆又有何區別?
賀慶心中淒楚,蹲下將老仆扶起,老仆半身衣服都被打濕了,花白的頭發上盡是草屑泥土,半張臉都是泥,十分滑稽,而賀慶一身劍傷還在往外滲,也頗為狼狽。
賀慶將老仆扶起,看著他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大的年歲,突然心軟:“老伯,實在對不住,我送你回去換身衣服吧。”
老仆扶著腰站起來,埋怨不止,賀慶扶著他一路往住處走,老仆哎呦一路叫喚,其他人皆目光各異的看過來,可賀慶卻不覺得丟臉了,仿佛丟了一個心結,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
老仆帶著賀慶七拐八拐,到了偏僻的院角,那裏有一間簡陋的木屋,就是老仆的住處,賀慶將老人送回,告辭離去,一路隻會叫喚的老仆卻開口叫住了賀慶。
“小夥子,你心腸不錯,可惜實力差了點,你沒好好發揮你的天賦啊!”
賀慶驀然轉身,驚愕的看著老仆。
老仆滿臉的褶子像開了花,笑眯眯的開口:“你天賦上佳,卻缺少好的功法和引路人,年輕人,我送你一場造化如何?”
賀慶呆立半晌,想起他這麼多年來所發奮努力卻毫無結果的歲月,本已經心灰意冷,可這老仆的一句話,卻將他胸口那團火又點了起來,瞬時潸然淚下。
老仆依舊笑得慈祥,在賀慶看不見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詭異。
季江南又在邱府找了好幾遍,依舊不見陳冽的蹤影,仿佛那一瞬真的是他眼花。
長劍之上的麻布碎得不成樣子,直接提著劍走就感覺像來鬧事,故而季江南隻能反手將劍負在身後,走回前廳之時,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廊下喝茶的方唯玉和徐鶴。
“你這上哪兒去了?後麵要開始了,過去看看?”方唯玉悠哉悠哉的的笑道,又看見沒了麻布的泠泉,調笑道,“這哪個不開眼的又惹你頭上來了?”
這時徐鶴眼睛一亮,幾步竄了過來:“我才注意到,兄弟你這劍和後院那把好像!”
“是哦,你就這麼明晃晃的拎著劍進去,別人八成以後你拿了把假的泠泉在顯擺。”方唯玉明顯心情不錯,開玩笑道。
季江南心裏有事也無心跟他胡扯:“你的事情搞定了?”
聞言方唯玉神秘一笑:“等會兒看戲就行了。”
這時前麵熱鬧起來,今天的重頭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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