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的恢複力一直很不錯,昏迷三天也算休息,這麼重的傷,到今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季江南站起來走出房門,幽靜的小院牆上爬著薔薇花藤,清晨的氣息十分清爽,令人頭腦清醒。
小院裏沒有人,但依稀聽得外麵有喧鬧之聲,季江南走出小院,才剛到月洞門,就眼見一個影子埋頭就跑了過來,看身量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年跑得慌不擇路,直衝衝的就來了,季江南側身一讓,少年進了小院,季江南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聽得外麵七嘴八舌的喊,才剛站正,又有一個影子迎麵衝來,一頭撞上季江南,季江南傷勢未愈才蘇醒,閃避不及,這一下撞得十分結識,整個人往後一倒,後腦勺磕在石板路上,頓時眼冒金星。
季江南齜牙咧嘴,低頭一看,撞在他懷裏的是一張明媚的少女臉,區別於一般姑娘靈秀的瓜子臉,這張臉是圓潤的,一雙黑如墨石得看大眼睛,見季江南看她,頓時像受了驚的小鹿,臉色一紅,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等季江南站起來的時候,那少女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門外站著許多仆從,皆不好意思的作揖。
剛蘇醒的季江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個什麼情況?這時月洞門旁邊的花叢裏跑出來一個小少年,衣著錦袍,發束了一個馬尾,綁了發帶,探頭探腦的伸出去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季江南正打算問一下少年,少年就先開口了,抬頭看了看他,驚訝道:“你就是季江南?你怎麼現在就醒了?劉公說你至少也得等到晚上才會醒。”
“你認得我?”季江南奇道。
“那是自然!”少年驕傲的一仰頭,趾高氣揚的把袖子一揮,“我是永王世子,宸王是我王叔,天子底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季江南眉頭一挑,永王世子,據說永王膝下最小的兒子,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這代皇家血脈單薄,當今皇帝都是先帝從寧王膝下過繼的一個孩子,夏侯烈死後,淑慎皇後又沒有孩子,好在夏侯淩一直以生母禮來對待,後尊為皇太後,太後老了,但皇家子嗣中年紀最大的忠王也隻生了一個女兒,還長居宮外,相反永王的一雙兒女在見過太後之後,頗得太後喜愛。
永王世子名麒,有麒麟子之意,但可惜這位小世子沒成麒麟子,倒是躋身“盛京四公子”,當然這個盛京四公子是他們自己封的,當地百姓統稱盛京四害,四個最跋扈的紈絝,夏侯麒赫然在列,仗著太後寵愛,無法無天最能惹事生非,出門少不得帶五六十個隨從,半條寧昌街上都是馬蹄踏起的煙塵。
偷吃過祭天大典的水果,調息過西域來的公主,踹過大學生的家門,當街暴打宰相家的公子,拆了相國寺的樓牌,往寺裏僧人的菜鍋裏放巴豆。
總之有盛京四害在一日,盛京的各坊市總有一處在雞飛狗跳。
這些是季江南那日在浮荷茶館處聽那群紈絝說的,紈絝們說起這位小世子都無限敬仰,這才叫紈絝!跟他比起來,他們就像在地方作威作福的鄉巴佬。
夏侯麒身為備受寵愛的永王世子,太後寵著父親慣著,太子是他表哥,宸王是他叔叔,陛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龐大的身世背景,不當紈絝就實在是可惜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出門橫著走,開門用腳踹的世子爺,被人攆得像耗子一樣到處跑,這剛剛的姑娘是何許人也?
季江南表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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