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看見萱兒滿臉的震驚,不忍心的講道:“珺這石頭好找,要說你身前吧,沒有一百也有九十,這是這珋啊,極其珍貴,可以煉藥又可以煉器。女娃娃,我看你身上沒什麼靈力,這石頭可不好找啊。珋雖說隻是銀河邊的一塊玉石,可是,它是人間生靈對仙界的那些個狗屁神仙的信仰力結成的。這石頭有靈,性子傲,不跟修為低的神仙,我看這石頭八成見到你個娃娃就跑了。”
“那則麼辦?我,時間快到了,我要是還找不到,帝君就走了啊。”萱兒畢竟還是個孩子,驚慌的手足無措,一把扯住藥老的衣服詢問。
“娃娃,你先別急,先放開,我這可是剛補的衣服啊!我有法子,有法子。”藥老從萱兒手裏搶過衣角,小心翼翼的撫平。
“老爺爺,你就告訴我,我真不知道該則麼辦?”萱兒很傷心,悶悶的,堵在心裏可是卻一點都發泄不出來,因為她不會哭,不能流淚。
藥老摩搓著雙手,可憐兮兮的說:“你看,我一個糟老頭子,就剛剛找到一小塊,可是我要煉藥。要不你給我一點血,就一小瓶。我拿石頭和你換。你看行麼?”
萱兒不住的點頭,對於她來說,現在石頭才是最重要的。她接過藥老遞過玉石,小心翼翼的揣在懷裏。
“你這娃子,別怕,我施了緊箍之法了,不會跑的。看你個娃娃心思單純,你以後喊我一聲藥老吧,也算結個緣。”藥老一邊遞過瓶子,一邊衝她說道。
“嗯。”萱兒答應了一聲,眼中亮晶晶的溢滿了欣喜。轉生蹲下找了找,拿了塊鋒利點的石頭,撩起手臂就是劃下,鮮血一下子湧出。她疼的不住的顫抖,咬著嘴唇沒說話。
“哎,你個娃娃,你不怕疼啊,你身上流這麼多血了,隨便那邊接一點不就行了麼?要這麼硬生生割道口子啊。”藥老在身上翻了一陣,翻出一個墨綠色的玉瓶和一塊紫色玉佩“給,我也沒帶什麼療傷的藥,這個你先拿去擦擦。這個玉佩我留了一道靈識,你下次找我捏碎就行了。我療個傷,煉個藥還是拿手的。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藥老抖著袖子,向著銀河裏走去。踏入河水的一刹那,轉身衝著萱兒說道:“娃娃,你這性子,將來是要吃不少委屈的。”然後一腳踏入河裏,消失在淡淡的落暉裏……
萱兒知道,藥老是下凡了,銀河是通往凡塵的一條通道,是每個上仙下凡曆練的一道關口。
日暮西沉,夕陽的餘暉漸漸消散,剩下一絲一縷淡紫色煙霞在天邊淺淺勾勒。
萱兒拿著手中的玉石,在身前淩亂散落的石頭上逐一的敲打。
“叮咚”像清泉零落的清音傳來,一如輕輕撥動的琴聲。萱兒拿起身前的玉石,她知道這便是珺。珺上沾滿著斑斑幹枯的血跡,她其實早就找到了,隻是被她在之前遺棄了。
落暉帶著最後一抹留戀消失在天際,暮霞煙紫下,萱兒回望來路,除了一路爬過的血跡以外,她根本就望不見來路的盡頭,憑她自己,她根本走不回去了。
靜謐的墨色緩緩落下帷幕,隻有銀河閃著淡淡的銀色光輝。四處的景物影影綽綽,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之中……
萱兒緩緩的坐在地上,眼神顯得空洞。她輸給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