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吆喝著讓幾個做菜師傅劈裏啪啦的炒了幾個時令菜讓兩人帶回去給蘇媚嚐嚐鮮,沒等他們回過身來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兩大袋海鮮用紅繩纏著網袋,惹得兩人是哭笑不得。
“我拿著吧。“看著秦朗一手推著行李箱另外一隻手還不得閑的承包了大半的打包盒,蘇岩有些忍俊不禁,”像你這樣渾身上下都掛滿了打包盒的狀態,咱們走回咖啡廳就到了猴年馬月了。“
秦朗本意是想著自己都拿著以免蘇岩受累,但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又看了眼笑著伸出手來看向自己的人,想了想笑著把東西遞了過去,“勞煩蘇小姐了。“
海風蔓延,偶爾吹在臉上更多了幾分沁人的涼意。蘇岩拎著東西悠閑的走在前麵,偶爾抬起頭來看向波濤泛起的海麵,隻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以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原住民都會趕在變天之前捕撈海貨,攤在家裏作為後麵幾個月的儲備糧食和下酒菜。
這個時候,也常常是蘇岩、秦朗和海生最開心的時候。
咖啡廳和餐廳到了這個時節都恢複到了旅遊淡季,幾乎是沒什麼客人的。三個人拿著焦叔給的‘裝備’紮堆到漁民裏麵去,跟著一起撿些被海浪打上來的扇貝和蛤蜊,等到分量差不多的時候就屁顛的趕回餐廳做上一桌子菜就著啤酒喝。
海生的老板那時候雖然頗有怨言,但好在秦朗每每都會付給相應的酒錢和夥食費,所以也就相安無事的嘮嗑幾句就混過去了。
現在想起來,從最開始無法接受花環島上的腥臭味和海鮮,到後來每個星期幾乎都要準時準點去吃海生做的油熗扇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多了這些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吧。
人家常說,吃飯最重要的不是飯菜如何,而是那個陪你吃飯的人。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警世妙語的感覺。隻是到了現在再看身邊的人和事,更多了幾分世事無常的感覺。想到這裏蘇岩不由得看了秦朗一眼,“海生那邊你還照常去探望嗎?“
知道蘇岩一直對於海生不肯讓她探望心中不安,所以秦朗說話難免含蓄了幾分,“上次給你安排探視沒有成功應該是裏麵監管的原因,聽說海生在裏麵跟人相處很有禮貌,組織學習知識也很用心,下次探望時間確定了我再跟你說。“
蘇岩扯出一抹笑來,看向不遠處沒有再多問什麼。倒是秦朗想了想問了句,“這次我回來也是想看看你,好長時間不見了,你跟他在一起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中帶著幾分期盼,幾分不可說的情愫,直看的蘇岩心裏一陣愕然。她愣了半晌極為愜意的笑出聲來,“我們很好。”
心裏終於落下一塊大石頭來,卻又像是失去了些什麼。秦朗看著眼前人的笑眼裏麵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落寞,他下意識的看向蘇岩的脖頸間,發現自己走之前送的那條項鏈還安安穩穩的戴在原處,終於滿足的回了句,“那就好。”
兩個人走的很慢,偶爾從雲層裏麵隱隱露出幾分微光照在臉上也並不覺得灼熱。少了旅客的喧嘩和攤販的吆喝,島上顯得格外靜謐平和。
“樂容的案子已經定罪了,服刑八年,表現好的話會減刑。”蘇岩忽然停下腳步,定定的看向秦朗,眼裏多了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
滄海桑田,走的時候還隻是高中生妹妹的女孩,現在已經成為殺父的凶手。秦朗握著行李箱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繼而無奈的歎了口氣,“也好。”
薛複歸有酗酒打人的前科,再加上被辭退的檔案記錄,都對最後的判處結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加上孔維騰後續考慮到其中的誘因是醉酒,某方麵存在著被迫行凶的可能性,還特地寫了份調查報告遞上去,也算是不辜負宋小君了。
“順子剛才在飯桌上說的話你別介意,他剛來花環島不久,對祁….”本來想說祁傑的,但想想蘇岩還是改口說了林奇兩個字,“對林奇更談不上了解,所以不知道你們大學四年的情誼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