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家真的要收取租金那倒是也無妨,隻要能把將離的解藥研究出來那就是值得的。
米杉兒吧把羊皮卷攪在陸小晴的手上,眼神望她身後瞟了一眼:“隻是多有得罪,您要諒解我。”
陸小晴覺得詫異,下意識的順著她看向自己身後的視線想要回頭,卻還沒來得及完全看清楚身後有什麼,就被驀地一下刺中了後頸。
一種蜜蜂蟄了的刺痛之後,她眼前的景象突然恍惚起來,一片水藍色的華麗衣袂拂過雙目,接著她覺得思緒都開始彌散破碎,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
容塵是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得知陸小晴丟了的。
他派人稟報給皇兄容焉,容焉略略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阿塵,不必太擔心,我剛聽說,街上滄國懸賞的通緝令都被揭走了,想必是滄國帝君要抓的人已經抓到了,你說是吧?”
容焉唇角悠悠然的淡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丟失的弟妹有什麼安危。
容塵望著皇上的臉,半晌才咳了一聲,隻是著一咳就咳的血色上湧,臉上都有些發紅。
皇帝叫隨行的金石去給容塵拍背。
容塵卻在金石走近的時候,抬起寬大的衣袖,讓他停下,緩緩抬眼,望著主坐上的皇帝:“皇兄,我身體不好,也許連自己的王妃也活不過,隻盼著陸小晴肚子裏那個孩子能好好生下來。”
容焉皺眉:“阿塵,你說這話是認定我不會救你的王妃?”
容塵斂神垂眼:“陸小晴既然已經嫁進我塵王府,生死都是我容塵的人,我死後,孩子還請皇兄代我撫養長大,至於陸小晴……”
他略略抬眼,對上皇上略帶涼意的視線:“她應當會自行為我殉葬的。”
皇帝被他視線中淡然的篤定看的心頭一跳,眼睛一眯,把玩著玉墜子的手指收了一下。
“阿塵,你這話說的嚴重了,你雖然體弱多病,但是好生調養少說也能活七八十年的,來人,速去尋找王妃的下落!”
聽到容焉如此說,容塵淡淡笑了一下,唇角有點血色,咳著起身略一行禮,便被金石扶著回房去了。
“王爺,你這病這兩天都好多了,怎麼今天又咳血了?”
容塵將染了血的帕子往房間的火爐裏一扔,眉眼深刻而陰戾:“米杉兒跟永瑢郡主都不見了,不用猜都知道永瑢郡主是把小晴給擄走了。”
“那王爺,我現在就去郡主府把王妃給……”
容塵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皇兄比我知道的更多,他既然能沉得住氣,說明對方沒那麼容易對付,永瑢還難不倒王兄,能難倒他的就隻有滄國的重策。”
金石一驚:“王爺是說王妃已經被帶去滄國帝都?”
容塵唇角抿直,眼神陰暗如刀:“怕是已經到了帝都的皇宮裏。”
“王爺,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馬上啟程去帝都?”
容塵眼底閃過一抹殘酷:“你把那個被亂箭射死的男人挖出來,然後給永瑢郡主府悄悄送一封信,告訴她那男人的屍骨被我們掘了出來。”
“咳,咳,王爺,這是不是太……”
“你盡管去掘就是了,人死了就是死了,哪裏還有什麼輪回。”
滄國人有一個代代流傳的習俗,或者說是禁忌,那就是不能動已死之人的墳墓,若是墳墓被掘開,屍骨被從土中取出來帶走毀壞就無法讓已死之人進入六道進行輪回。
正是因為這樣,滄國人將毀壞自家親友陵墓的人視作了殺父一般的仇人。
如今他將九霄的屍骨挖出來,對在乎他的人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永瑢郡主若是在乎九霄的屍骸就不會對陸小晴下手。
容塵能想到的也暫時隻有這些,除此之外,他隻希望陸小晴能在滄國皇城裏平平安安的。
……
陸小晴迷迷糊糊了幾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眼前有一個老頭兒在捋著胡子瞧她的麵容。
視線越漸清晰,那個老頭兒眉開眼笑。
大概是看的清楚了,轉身拱手衝著上座的青年男子開口:“真是恭喜皇上,這個姑娘的相貌的確是像極了那位貴人。”
她還有點不太清醒,卻聽見那個坐在紗帳之外的年輕男人淡淡開口將那個老者遣下去:“既然認清楚了,那就給她拿解藥去。”
老者拱手恭敬的退出大殿。
有淡雅內斂的香氣從大殿裏華麗的長桌香爐上飄散出來。
陸小晴略略思索了一下,聞出這裏麵有北漠紅荊花的香氣,皺著眉頭看向那個紗簾外坐著的年輕男人:“你是誰?”
那男人冷冷扯了扯嘴角:“醜女,這才幾天不見?”
陸小晴一下要站起來,卻一動才發現,自己坐著的圈椅上有一條金色鎖鏈纏住她的一隻腳腕一隻手腕。
她用力扯動了一下手腕上的鎖鏈,怒火中燒:“還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