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陛下為口,實則還是想著往顧九這裏送人呢。
顧九的手指勾著清池的一縷頭發,說道:“又酸了不是,那便你自己看著回她。”
“我看著回?真由著我自己回?那我就要回她當職不正,亂議皇室,降她個犯上之罪了。”清池把自己的頭發從顧九的手裏‘解救’出來,說道。
“隻要言辭有理,通字得當,便治罪吧。”說罷,手一攤,真是一副隨意了清池的摸樣。
清池想了想,提筆:皇夫未立,陛下未有子嗣,國本未有,本殿汗顏。尚書此奏,本殿會與陛下細說,勸諫陛下開枝皇嗣,廣納後宮。
寫完,吹了吹墨跡,給顧九看。
顧九睜眼,隻看了一眼,掃了上邊的國本汗顏、勸諫陛下、廣納後宮之詞,又閉上了眼睛:“你把這事踢給了皇姐,也算想的好。我眯一會,你看著那些個折子又過得便回幾筆,不懂的便放在一旁,等我睡醒了在回。”
“我起來,你去榻上躺著去。”清池還坐在顧九腿上呢。
手臂環上清池的腰身:“就這樣,你在身邊,安心。”
清池聽得身後平緩的呼吸聲,知道顧九是睡著了,本想起身,可腰身被雙手環著。又怕驚了顧九,也不大動,動作盡量輕輕的,又拿過了一個折子。
這是禮部上奏有關加派人手的,清池回了個‘準’字。
又看到一個兵部上奏要招兵的,這事他大約知道顧九的想法,可想著這事非同小可,放在了一旁。
百餘折子在清池批得批,分的分、桌上列成了三摞。
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到,天色都沉了下來。
“殿下。”月隱敲門的聲音擾醒了顧九。
睜開的雙眸初帶著一絲混沌,眨了眨才清明一片。
“進來。”清池喊道。
腰身鬆了,站了起來,抻了抻自己的手臂,又低頭給坐在椅子上的顧九拍打了雙腿。
“何事?”顧九問著月隱。
月隱俯身:“清側夫的藥熬好了,月梨已經端著在門口等著了。”上好的藥材熬成的湯藥,可不能馬虎。
“拿進來。”顧九回道。
月梨端著藥碗進來,清池走前又是一股子喝盡,吃了藥碗邊上的蜜餞,散了口中苦澀,讓月梨下去準備晚膳,順便叫人進來侍候洗漱。
月梨小聲的和清池說了幾句,清池點頭了才離開。
月隱也退了下去。
顧九在這桌上的三摞奏折上看到了都分別覆蓋著一紙張,上邊是分別寫著:以閱、留待、駁回。
“過來。”對著清池勾了勾手指。
清池走來卻被顧九一個重力的拉倒在懷裏。
“玩笑與你說的,怎麼還真都做了?眼睛可累?手可酸痛?這一會的功夫就都弄好了,果然是我的人,厲害!”顧九一邊說完讚賞的話,一邊揉著清池的執筆手腕。
“沒事。”清池心中一暖,他不過是看顧九這般疲勞,想幫幫分擔罷了。
“可能不得準確,還是要你在過一次的。”
“無妨,我信的過你的。”顧九搖頭,叫了月隱進來,指著桌上說道:“駁回的送回去,讓她們自己反省。已閱過的送到沈相府中。”
月隱拿著離開。
“你就這麼信我?不怕我亂來?”這可是朝政,顧九就這麼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