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郎君,你受了重傷?!”江舟一聽知硯曾經受傷,頓時焦急擔憂不已,就是想要上前查看。

“別過來!”然而,知硯抬手舉起了那張弓,一支箭羽搭在上頭,正瞄準了他,“你再跟著我,我就不客氣了!”

江舟腳步一頓,隻好停在原地。

他目光接觸到這張弓,麵色卻是帶上了幾分古怪之意:“這張弓……”

“這張弓現在是我的!”知硯當即就是道。

“哦,郎君既然喜歡,那便送給郎君好了。”江舟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下,道。

他這副宛如是這張弓的主人的語氣,讓得知硯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顧寶瑛則扯了下他的衣服:“知硯大哥,我們先回家吧。”

“嗯。”知硯點點頭,又轉而手持弓箭,瞄準的姿態,對著江舟道,“你往後退!退到那邊的街口!否則,我一箭射穿你的手臂!”

“對!快退!否則,我手裏這磚頭,就糊你臉上!”顧寶瑛一聽,也有樣學樣的又從地上撿了一塊大磚頭,亦是虎虎生威的盯著他,凶巴巴的跟著威脅道。

兩人這種互相保護的姿態,讓江舟麵上浮現出幾許複雜的情緒。

別的不說,這小娘子一心一意護著自家郎君,倒是一點不作假的。

郎君也真的是失憶了,才會由著自己被一個長得像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娘子這麼保護著,若換做從前,這是決計不可能的。

他盡管心存憂慮,但也還謹記著來之前,三爺的叮囑。

若能將郎君帶走,那便帶走。

但若是越遇到阻撓,實在不行,就暫且放棄。

是以,他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十分順從的對知硯道:“郎君,你一時忘了我沒關係,以後總會想起來了,我這就退走,下回再見麵,你聽我好好說一說,便是仍舊什麼也想不起來,但好歹知道了自己是誰,一定會跟我走的。”

他萬分篤定的這麼一說完,便是又深深看了二人一眼,隨後利落的轉身走掉了。

見著他的身影在街口那邊消失,知硯這才是鬆了口氣,緩緩垂下有幾分酸痛的手臂。

他練了那麼久的射箭,現在又得端著手臂嚇唬人,實在是累得慌。

此時,顧寶瑛看著他,忙從他手裏接過弓箭,沉甸甸的重量,把她給嚇了一跳:“知硯大哥,這弓這麼重,你真要去跟著裏正叔叔打獵?”

“是啊,怎麼了?”

“我擔心你的身體……”顧寶瑛猶豫了一下,道。

他的胸口,還有異物沒有取出來。

說起來,之前朝五說要花一個月時間,給她做那些手術刀,如今期限臨近,她得找個機會去縣城一趟,把那些手術刀拿回來,到時候再挑個時間,給知硯將胸口的異物取出。

“我的身體沒事,最近都沒出現過疼痛的狀況。”知硯麵不改色的說謊。

他一方麵是安撫她,不想讓她擔心,另一方麵則考慮到,每次這種疼痛,都不過是間歇性的,沒什麼大事,左右等這一次打獵的事情結束了,以後不再去便是了。

“嗯,那我們先回去吧。”顧寶瑛一點沒懷疑他,聞言,便是點點頭。

兩人都沒再提剛才碰到的這個人,一道回了顧家。

回到家裏,知硯收拾收拾,洗了把臉,就又去了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