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兒，能如此變化，你倒還沒魚蠢到家。”
小童用茅草打了打熬孽變得黑馬，笑了起來。
“那小哥哥現在可以救我了吧？”
熬孽變成的黑馬又口吐人言，對小童確認。
“我是放馬的，你是馬兒，當然是救得了。”
小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然後向李青河道：“大哥哥，他現在是我的馬兒了，不是那先前的妖怪了。你除了妖怪，我得了馬兒，這般可好？”
李青河道：“好自然是好，隻是我除妖也隻是隨手隨心，並無什麼仇怨，旁邊兩位姑娘，才是與那妖怪有深仇大恨之人，這般作為，你還要看她們如何說。”
“大哥哥說得有理。”小童點點頭，又用茅草打了打熬孽變成的黑馬，道：“馬兒馬兒，你現在是馬，以後也是馬，你可記得住？”
熬孽變得黑馬又口吐人言，道：“小哥哥盡管放心，熬孽我一定記得住。”
“都說你是馬兒了，怎麼還會說人話？”小童用力用茅草打在了熬孽變得黑馬身上，道：“我就說你這個魚頭笨腦的，哪裏記得住。”
喔！
熬孽變得黑馬，這次沒再說人話了。
張開嘴就叫了個馬聲。
小童這才滿意，然後去到紫菀姐妹跟前，對這對滿臉驚疑的姐妹道：“你們殺他，他死了，也隻是重入輪回，這輪回聽起來雖然很苦，但以前的罪責卻也記不得了。便是入了地獄，也隻是魂魄受苦而已。”
“他傷害你們，是形神一體，才對你們造就了傷害。這傷害無可彌補消除，他之罪責非輕，若是殺了他隻讓他魂魄受苦，身體卻無知無感，實在是有些太便宜他了。”
“如今他變成了我的馬兒，妖身不存，龍姓不稱，王名不再，昔日種種，盡成雲煙塵土，以後日日要受我鞭笞咒罵，夜夜要悉心悔過，如此身心兩重煎熬受苦，比之殺他，將他打入地獄，卻要好上一倍，兩位好看的大姐姐，我這樣做，你們覺得如何呢？”
紫菀姐妹雖然痛恨熬孽，但小童這一番言語，卻是在情在理，讓她們無可置疑。
不過紫菀沒有先說自己的回答，而是問向了麵色憔悴，妝容淩亂的妹妹，道：“妹妹，你覺得這位前輩上仙說的如何？”
妹妹聲音有氣無力，道：“前輩上仙所言，句句在理，我們便是報了仇，也不過將他殺了，如此確實太過便宜了他。我恨他入骨，自然不能讓他得什麼便宜，若他能一直做馬，被前輩上仙看著，日日食草吃土，飲濁喝汙，臥寒臥暖，受風受雨，確比殺了他要解恨的多。”
“若前輩上仙，能不徇私情，我就答應，就此了結此事。”
紫菀妹妹咬牙切齒。
紫菀聽完，便也向小童道：“前輩上仙若真心化解此事，小妖必不有疑。小妖隻怕前輩上仙帶他有了後，又恢複了他的原貌。此事小妖本不該有疑，隻是事關我妹妹，小妖不得不有此一說，望前輩上仙，可以諒解。”
小童笑道：“兩位好看的大姐姐，你們就放心吧，我的馬兒，可不是皇帝馬廄裏麵的馬兒，養尊處優，我的馬兒，可是要好好幹活的，我待會兒就給他找個要掏大力氣，整日風吹日曬，起早貪黑的人家，把他賣了，讓這人家，好生教訓操勞他。”
“你們也不要懷疑，他會不會弄什麼花樣，又變回人身，把這人家給打了，吃了。他既然做了我的馬兒，那就永遠是我的馬兒，我的馬兒，就是馬兒，不是妖，也不是龍，隻是馬兒。”
小童這般說，紫菀兩姐妹，也便沒了疑問，立刻便答應了結此事，願意讓熬孽一直做馬。
這邊了了，小童又去到李青河麵前，和李青河道：“兩位好看的大姐姐同意了，大哥哥也同意了，先前的事情了結了。現在可以說說我和大哥哥之間的事情了。”
“你要如何說呢？”李青河好奇，“我們之間，不過緣來如此，中間糾纏，隻是我成你之美罷了，若要說，也都是隨性隨心而已。隨性隨心，你卻要如何說呢？”
小童道：“你讓我救了一個故人，獲得了一匹馬兒，解決了兩位大姐姐的仇恨，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我卻還沒給大哥哥一點回禮，這如何能行呢？”
李青河道：“昔者混沌助倏、忽，倏、忽報混沌，為混沌鑿七竅，七竅成而混沌死。倏、忽縱無害，混沌又何辜？”
小童道：“倏、忽不問混沌所需，自以為是，固然無心為害，亦是無心為好，不然豈不相問？若我與大哥哥，則不同。我欲回報大哥哥者，皆是大哥哥所需，大哥哥可以混沌視己，卻不可以倏、忽視我。他們可是遠遠不如我呢！”
李青河微微一笑，道：“七聖都迷汝獨解，便是倏、忽亦難為，你的確比他們厲害的多，那你這回報，我便收了。”
小童道：“大哥哥助我三次，我也回報大哥哥三次。”
“大哥哥讓我救了故人，我這第一個回報，便也與大哥哥的故人有關。大哥哥且耐心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