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在那個朝代基本上算是地標了,韓澤遠沒來由地帶著自己到這個地方做什麼?
柳若茗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按照她對韓澤遠的了解,這個男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將她帶到這樣顯眼的地方,除非是他看破紅塵了,臨死了還要拖一個下手的。
否則在這個人盡皆知的地方,若是被什麼小人看到了,傳到元妃或者韓澤軒的耳中,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
這麼想著,唇齒之間已經蓄滿了冷冷的敵意了。
韓澤遠見柳若茗態度強硬,知道早晨傷了她之後,想要再與她合作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就投其所好,先讓她有利可圖,再籌劃合作也未可知,隻是目前還不能輕易答應了讓六弟與她悔婚的事情,畢竟不是小事,需要從長計議。
“其實,如果你缺錢的話可以與我說。”
韓澤遠的聲音冷冷地響起,與剛才的狡黠相比,跟多了真誠。
柳若茗心思神動。
若說缺錢倒是真的,自從上一次被父親這般折辱之後,柳若茗算是明白了,隻有真才實幹和金錢才能成為她在這個朝代中生活下去的理由,錢財對韓澤遠來說是最無所謂的東西了,可是對於柳若茗來說,卻最不易得。
韓澤遠見柳若茗沉默了片刻,說道,“怎麼,這個條件還不夠誘人嗎?”
柳若茗知道在談判桌上,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線是最基本的,可是一上來,韓澤遠就能最準確地把握住她的想法,這個男人的眼中就景可以看到什麼食物?
柳若茗的手輕輕繞過了自己的絲裙,強打出了鎮定來,淡然到:“笑話,我一個伯安侯府的嫡長女,什麼時候需要為了金錢而屈尊?二皇子未免也太想當然了。”
唇齒之間迸發出了冷冷的意思,剛才那一場夢魘之後,倒是讓她更加清醒了一些,現在也能將原本看不清楚的事情理順了。
韓澤遠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其實她的處境也是從野雲的口中得知的,野雲曾經與他說,柳若茗每日都跪拜在佛堂中,哭泣禱告,而且她在家中的穿著打扮與在外麵是完全的天差地別,若不是因為她住在大小姐的屋子裏,野雲還以為她不過是個低級灑掃的丫頭。
此中種種,從野雲的口中聽來,都是不可思議。
韓澤遠十分確定現在柳若茗不過是大部分的利用加小部分的同情,就是不知道這個女子自己是怎麼對待的。
“就好像我是皇子,我不也希望得到父親的疼愛嗎?其實我們是一類人,隻不過你缺錢,我缺愛罷了。”韓澤遠的聲音沉沉地掃到了柳若茗的耳邊。
柳若茗微微蹙眉。
沒錯,相對於愛來說,錢才能讓柳若茗產生安全感,如今既然兩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她也不能失了尊,便冷笑道:“怎麼?你承認你自己缺愛了?”
韓澤遠的眼中虛晃而過的清亮慢慢地瓦解,他說道:“那你是不是也承認了你缺錢呢?”
柳若茗默然不語,若是要錢,她有千百種的方法去賺,就憑自己一身的好醫術,再加上不嫌事大的優秀品質,如何賺不到錢,現在的關鍵在於,自己能露出多少的底線給韓澤遠看。
她淡淡地說道:“我從不覺得缺錢啊,錢財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過身外之物。”
柳若茗的眼神堅定,她慢慢走到了韓澤遠的身邊,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這種相互試探的感覺當真是好極了。
也隻有在和韓澤遠對戲的時候,才有互相碾壓的感覺,“所以二皇子,你用錢是說服不了我的。”
冰涼的聲音劃過韓澤遠的耳朵,他抬眼看去,是柳若茗似笑非笑的眼神:“那麼,你就不怕我在父皇麵前多添一把火,讓你與我弟弟的婚事板上釘釘嗎?”
韓澤遠的手突然觸及到柳若茗的衣衫上,她一時之間沒有晃過神來,被他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一張俊俏的臉瞬間到了自己的眼前,“對了,我還想告訴你,你若是與我弟弟結婚了,我弟弟身上要遭受多少的痛苦,你要加倍。”
韓澤遠第一次在柳若茗的麵前露出蠻橫霸道的神態來,柳若茗想了一下,笑道:“都說二皇子冷酷無情,我也算是見識到。現在,可以請你鬆開我的手嗎?”
韓澤遠說:“我就這一個弟弟,隻要你能做出對他好的事情來,我對你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
這四個字在哪裏都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韓澤遠這麼說,顯然是著急了。
柳若茗眉眼向上一挑,道:“二皇子這般費力周全,無非就是為了天下江山,若是我讓你放棄這天下江山,你可願意?”
可是這話說出來之後,柳若茗自己就後悔了,原本是想看柳若茗打自己臉的,可若是讓韓澤遠聽去,不會以為自己是對他有意思吧。
這麼想著,隻將眼轉到了一旁去,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