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劇烈疼痛(2 / 2)

“這邊。”

韓澤英領著韓澤遠在一處地方坐下,這裏一看就是最黃金的地段,因為離最中央的舞台不過幾米之遠,歌姬的一顰一笑之間都別有風情,韓澤遠頷首,不讓自己的眼神中流落出一點的厭倦來。

從前倒是想象過雲想穿著輕羅紗在眾人麵前輕揉慢撚是什麼景象,可置身於紅塵之中才發現,再有才情的女子,入了汙濁之流也不過是同流合汙的命運罷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最好的女兒紅。”

韓澤英和身邊的小二交代道。

“我從不喝酒。”韓澤遠道。

韓澤英的眉眼間散發著狡黠,他說道:“二哥,既然到了這裏就應該遵守規矩,我知道你是個能喝的,何不就與我同飲一杯?”

聲音帶著挽留。

韓澤遠不知韓澤英今天哪裏來的興致,若是一味地拒絕,反而沒有意思,更何況他剛才說了宋如凡的事情,也確實讓韓澤遠感興趣了。

因而他才笑道:“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但一定不能貪杯。”

韓澤英如此才開心了些,說道:“這樣才對嘛。”

“弟弟當真多情,不愛江山愛美人。

韓澤遠說,曲指敲擊在桌麵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江山與我本無緣,何必心心念念?”

韓澤英將酒杯置於桌上,僅用小指頭將壺柄輕輕挑起,有美酒慢慢地倒進了杯盞中,發出濃鬱的味道來。

“你何必說這麼沮喪的話,同為皇子,以後的社稷也該有你出的力,日日沉浸在女人香中,不是墮……落消沉?”

韓澤遠以言語試探之,那韓澤英鎮定自若,似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隻輕輕地哼唱著琴曲,十分享受的樣子。

“二哥不知道,高山流水歎為觀止,我出身卑賤,卻能坐擁世間美好,豈不妙哉?風流美嬌娥,才是最不可辜負的。”

唇齒之間發出了讚歎之聲。

“你這話說的倒好,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韓澤遠似笑非笑地說道。

“二哥此話什麼意思?”

韓澤英道。

韓澤英的麵具之下是宋如凡的險惡用心,這些年來他忍辱負重,背負著韓國皇子中最低賤的身份,向韓澤軒投誠,在韓澤立麵前認慫,如今還要在韓澤遠麵前將建功立業的雄心盡數地隱去,他並非不想豪情壯誌地說出惟願盛世自攬的豪言壯語,隻是他一個行差踏錯就會前功盡棄,如何能行?

眉眼之間早就盛了濃濃的疑惑,“難道二哥覺得這些都是我裝出來的?”

韓澤遠捏起杯盞,說道:“其實世人哪裏有不裝的,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是否有害人之心,我看四弟就沒有害人之心,所以裝與不裝倒是沒什麼不同。”

韓澤英的眉頭微微蹙起,他道:“二哥說話這麼深奧,我聽不懂。”

韓澤遠笑笑:“懂與不懂,一線之間罷了。”

正說著,就聽到下麵傳來了一眾人等的喝彩聲:“藍其,藍其。”

隻見舞台中心出來了一個盈盈的女子,她的發髻高高地束起,鬢邊別著一朵瓊文的花瓣,周遭都散發著孤傲清冷的氣質,她的視線觸及到了整個攏翠閣的角落,最後在韓澤遠這張桌子上稍微停留了片刻,而後便是盈盈一笑。

怎麼韓澤英也來了?

雲想思索了片刻,看來宋如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最擅長的反間計都能被他拿捏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雲想的眉眼之間滲出微涼,神色卻是自若,輕揉慢撚之間,有琴曲繞梁三尺,很是悠揚。

“這個女子很是優雅,我在這攏翠閣等了她快一年,她總是對我愛理不理,二哥,民間有許多女子以你為日後郎君的榜樣,你可有什麼妙招來教導我的?”

韓澤英看著台上那個風情萬種卻又淡定從容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韓澤遠微言:“所謂各花入各眼,京中的女子不了解我的秉性,隻以馳騁戰場的勇士為理想對象,卻不知道四弟這樣的男兒才最知冷知熱。”

韓澤遠說著,已將杯盞碰到了韓澤英的杯盞邊,道:“來。”

韓澤英難以掩藏落寞之色,淺淺道:“我算什麼知冷知熱,不過是對這樣溫婉的女子很是心水,奈何明月照溝渠。”

韓澤遠玩弄著手中的杯盞,說道:“怎麼,已經袒露過心跡了?”

韓澤英默然,隻是歎氣:“這個姑娘似乎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