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某種意義(1 / 2)

韓澤遠這麼聽著,心裏頭也多生出了些許的計較來,他且朝著屋子外頭沉沉地說道:“易歌,進來。”

易歌這才應聲入了門內,在韓澤遠的麵前沉沉地跪拜了下去,說道:“二皇子。”

韓澤遠不過是微微地頷首,且問道:“六皇子最近有沒有因了什麼人活著什麼事對某種特殊的吃食有了偏愛。”

聲音真分明是帶著顫抖了,如果說柳若茗的分析是對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早就在暗地裏潛藏了很久了,分明是隻等著有朝一日,可以一鼓作氣地將他和韓澤淩扳倒了。

那稍微思索了片刻,才說道:“回稟二皇子,這幾日膳食,我都是用了最清淡的食材來給六皇子做的,縱然是六皇子從前比較喜歡吃甜的,我也不過是在一些肉類中放了清熱去火的冰糖,並不敢私自在裏頭放了什麼東西啊。”

冰糖?

柳若茗的眉眼之間慢慢地生發出了淡淡的涼意來,她且緩緩地站起來,來到了易歌的身邊,說道:“六皇子平日裏吃糖的量大概是多少?”

易歌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個大夫會徑直了問自己這些事情來,便是有些疑惑地看著韓澤遠,那韓澤遠隻是擺了擺手,說道:“如今你怎麼這麼糊塗了,別人問你的話,你都不懂的回答了嗎?”

易歌這才知道了原來是韓澤遠的意思,就沉沉地回答道:“若是在平日裏的話,是一定要有五湯匙的白砂糖,且還有三大塊的水晶冰糖的。”

這個量,若是要維持一條正常毒蛇的體能消耗也並非是不可以的,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並非要這麼多的劑量,因為本身毒蛇的食物儲備就是以肉類為主,這糖不過是輔助罷了。

若是從這個意義上來看的話,倒是很有可能的。

這麼想著,便是朝著柳若茗的方向,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

韓澤遠且心靈神會地讓易歌下去了。

空氣中慢慢地彌漫開了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來,那柳若茗且將自己雙手的食指相互糾纏著,空氣中發來了相互碰撞,布料相互糾纏的聲音來。

韓澤遠縱然是覺得心煩意亂的,可是也少不得要努力地讓自己沉著冷靜了下來,畢竟這一次,還全是要仰仗了柳若茗的判斷才能做出定奪來了。

“二皇子,我有一個大膽的預測,當然,是不是對的,我並不敢詳細說了,隻覺得這裏頭是存了十有八……九的可能性的。”

說著,便是將那眉目輕輕地抬了起來,她那眼波流轉之間,看起來雖是溫情柔婉,但是韓澤遠知道,柳若茗越是表現出這樣的姿態來,可不就是說明了她的心裏頭越發是有了主意了麼?

這麼想著,就緩緩地站了起來,站在了柳若茗的麵前,說道:“有什麼的,你就說吧,凡事就怕是不敢想,不是麼?”

這是柳若茗第一次覺得韓澤遠是在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的,從前,兩個人一旦是對到了一起去,免不了就是要唇槍舌戰的。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似乎是為了維護自己心裏頭最後那一點防線吧,竟然能這麼拚鏡地對話了。

柳若茗且稍微地掩蓋了自己心裏頭的計較,她微微地想了片刻,說道:“我覺得,這宮裏頭早就有了豢養了毒蛇,且日常的吃食與六皇子每日的吃食是相似的,等到時候,隻要將這樣的毒蛇放在了未央宮中,那毒蛇在過了一段時間,自然是懂得怎麼覓食的,如此一來,就會循著自己的味覺不斷地尋找食物,正好,六皇子平日裏嗜甜如命,很有可能,那個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的缺漏,成為了這次攻擊六皇子的致命武器。”

說著,柳若茗且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看來,這個人也真是厲害到了極點,從一開始,他就開始想著有這樣的一天了。”

韓澤遠且聽著,心裏頭多了些思慮來,柳若茗說的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一天毒蛇的豢養,從小時候到日後的成型,不用五年的時間是一定不能夠的,可是在五年前,他就為了保全自己和弟弟的地位,主動與父皇提出,要去北漠當駐北大將軍。

而那個時候,正說韓澤軒和太子韓澤立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肯定是不會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在上頭的,難道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人潛藏在看不見的角落裏,就想著而什麼時候能夠將所有的矛頭與攻擊都指向了他和弟弟嗎?

這麼想著,耳邊已經傳來了柳若茗那低沉的聲音了:“皇子,你可是想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麼說著,已經將袖子裏的手帕給小心翼翼地取出來了,她且輕輕地擦拭著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細細的汗水,這一次,她是真的覺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