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在這個時候,怎麼會還想著怎麼顧及到韓澤遠的安危呢。
她分明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易歌少不得要在自己的心裏頭念叨一句阿彌陀佛了,剛才他還擔心按照柳若茗的性子,剛才說不定就要和韓澤英起爭執了呢,如今看她還是蠻知書達理的,心裏頭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連忙說一聲:“是。”
當然,韓澤英說的也沒有錯,因為在伯安侯府中等待著柳若茗的,原本就是一場大災難。
原來那韓澤軒果然是按照韓澤英的意思,先是以朝堂之事宴請了伯安侯,而後在席間提出了今天早上聽到的巧事,那伯安侯原本是忙於朝堂上的事情,再加上花雨這些天來,身體不爽快,也鮮少過問了,沒想到從韓澤軒的嘴巴裏聽說了這柳若茗在外麵做出的許多荒唐事來,尤其是那一句:“難道說貴女的眼光竟是在我二哥的身上,而不是在六弟的身上?來這原本就已經是犯天下之大不違了,伯安侯是這麼愛重自己的名聲的人,怎麼可能不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隻得不斷地跪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磕頭聲。
韓澤軒這才誌得意滿地離開,心裏想著的,終究是大仇已報這樣的事情了。
回到了伯安侯府中的時候,隻聽說柳玉珠正在老祖宗那處地方,伯安侯一時之間氣不打一處來,就去找了花雨。
那花雨見伯安侯今天竟然主動來看自己,心裏頭雖是開心,但是也不能不用麵紗將自己的臉遮蓋了起來,生怕是讓伯安侯不高興。
可是伯安侯原本心思就不再這上麵,受了花雨行的禮之後,才冷冷地問道:“我且問你,這些天來,你做什麼去了?”
花雨冷不丁地被劈頭蓋臉這麼一句,一時之間驚詫,想著難不成是因為早前柳若茗的事?心裏頭早就有了主意,如果說的真是這件事,那也少不得要將這件事鬧得大一些了。
這麼想著,便是佯裝出小心謹慎的樣子來,在伯安侯的麵前沉沉地跪拜了下去,說道:“老爺,這些天來,我的身子一直都不舒爽,但是對於下人的看管,從來就不敢有不謹慎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一個下人犯了什麼錯,讓您這般不高興了。”
說著,便是和身旁的萬靈使了個顏色,那萬靈也是個膽子大,有野心的,就偷偷地溜了出去,去到老祖宗那裏,跟柳玉珠通風報信去了。
伯安侯的眼神之間好像是落入了什麼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他狠狠地說道:“你對下人的看管這麼地嚴格,可有想到過,也該對小姐看管得嚴格一些呢?”
花姨娘聽了,假惺惺地說道:“是不是因為珠兒闖了什麼禍?”
聲音中已經帶了淡淡的冰冷,且與身邊的人說道:“去,去將那二小姐叫來,我要看一看,這幾天,她除了服侍我,還做了什麼有錯處的事情來。”
這麼說著,便是在眼眸中落入了清冷的光來。
空氣中慢慢地傳來了讓人尷尬的沉靜聲,伯安侯的指尖微微地敲擊出了沉沉的聲響來,心裏頭也少不得要心軟一些了。
花雨在自己的麵前總是沒有什麼信心,好像總覺得自己終究是庶出一般,膽子也是小得很,不能容自己有一點的行差踏錯,便是稍微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啊你,有什麼事情就隻顧著往自己的身上去攬,難道說我的女兒隻有珠兒一個嗎,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一個最會闖禍的?”
花雨怎麼會不知道那裏還有一個最會闖禍的呢?
隻是很多時候,他要在伯安侯的麵前裝出賢良淑德的樣子來,自然是要有這麼無辜的表現了。
這麼想著,便是微微地收斂了神色,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難道是若茗嗎?這些天來,我也確實沒有太關注她,如今她有自己的主張了,且已經是一個馬上要出嫁的人,我總覺得她做什麼事情都是要比珠兒穩重許多的,所以也很放心。”
說著,花氏的眉眼已經微微地向上一挑,所有的心機分明已經是可以想見了。
伯安侯聽了花氏這樣的話,心裏頭更加地不是滋味,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你嘴裏這個比珠兒要知書達理的嫡長女,這一次差一點要將我們家的名聲完全地敗壞了去啊。”
這麼說著,便是一口氣沒有緩上來,花氏知道伯安侯向來心髒是不大好的,連忙將水取來,送服下。
“老爺,您也不要生氣,有什麼話都是可以好好說的,您若是覺得若茗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隻管去讓她來對質就是了,何必在這裏與自己生悶氣呢,當然,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