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柳若茗的眼神中隱含了讓人難以釋懷的笑意,倒好像是要看透了人的內心去一般。
難道說韓澤軒真的是這樣薄情的人麼?
細細想了去,柳玉珠難免要嘲笑自己的癡傻了,身為一個皇上最愛重的皇子,韓澤軒身邊自然說有鶯歌燕語的,這些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能真的緊緊地抓住他的心,才好。
這麼想著,便是轉換了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淡淡的失望,輕輕地推開了柳若茗的手,說道:“好了,姐姐與其和我說了這麼多的廢話,不如先考慮考慮,應該如何才能真的擺脫命運的桎梏吧,其實如今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有尊嚴一些麼?”
說著,還沒有等到柳若茗回過神來,已經是揚長而去了。
有淡淡的失落慢慢地飄散上了柳若茗的心頭,是啊,自己做的這麼多,難道不是為了能擺脫這命運的桎梏麼?
可是讓人感到難過的是,這樣的路似乎還是遠得很呢。
連柳若茗自己都忘記了是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秋雙沉沉的聲音:“小姐,我們該是要回去了。”
“嗯?回去,回到那裏去?”
從前,柳若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大多都是前世的男在放假前夕與她說的話,他們原本就是一個地方的人,所以就算是回家都是一起的,隻是如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給她一個安穩的家了,就好像是一隻再也找不到自己家的燕子,終究隻能遙遙地飛在了蒼穹之上,卻再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好,我們回去吧。”
說著,柳若茗稍微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可以完全無掩飾地表達了自己的脆弱,就好像是微微被誰一推,就會掉入了沼澤地中一樣,隻是如今,她再也不是這樣的人了。
清茗院中,雪凝早就沉沉地跪拜在了那裏,一直到剛才伯安侯找了人來提柳若茗之後,她才終於完全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左不過就是柳若茗想著怎麼做出男人家的事情來,就有了與六皇子暗通款曲之嫌。
隻是這樣的事情很快就被柳玉珠察覺到了,所以也就用了自己的陰謀詭計將整個清茗院翻了個底朝天。
“大小姐。”
雪凝且坐在門口的長廊上,這夏末的天氣,狂風暴雨總是說來就來的,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雨水已經傾盆而至了,還好,柳若茗已經在暴雨來臨之前,將自己的身子扭進了房簷下。
“你倒是很悠哉,怎麼,如今竟也不在意我心裏是怎麼想你的了?”
雪凝原來也想不到柳若茗會這麼快來的,且這秋雙好像是故意留著一個心眼,並沒有提前通報一般,所以才會被柳若茗來了個猝不及防。
“小姐,請您聽我的解釋。”雪凝連忙沉沉地跪拜在了柳若茗的麵前。
“進來吧。”
柳若茗的聲音在雪凝的耳邊沉沉地響起,雪凝這才慢慢地緩過神來,跟在了柳若茗的身後,在經過秋雙的時候,分明能夠聽到她那帶著嘲笑的聲音。
“說吧。”
柳若茗終於讓自己的身體接觸到了那鬆軟的椅墊了,剛才在伯安侯的麵前跪拜了這麼久,也算是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能夠呈現出完全放鬆的狀態了。
這麼想著,也能稍微地整理了自己的思緒,來麵對著自己跟前的這個人。
“奴婢剛才實則是因為猜到了大小姐此番定是大獲全勝的。”
雪凝的眼珠子稍微地轉動了一下,已沉沉地說道。
“哦?你連事情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能猜到我會贏?”
說著,柳若茗已經順手將桌子上的玉如意給放到了自己的麵前,靜靜地把玩著。
“從前二小姐與您過招的時候,什麼時候落過下風呢?且這可是讓伯安侯府揚威的好事情,伯安侯怎麼可能糊塗到不知道這中間的利害關係?”
說著,雪凝稍微地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等著柳若茗做出反應來。
柳若茗不過是微微地頷了頷首,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手中的動作已經慢慢地停下來了。
大概是雪凝這個人與自己的心意上有太多的相通吧,所以很多時候縱然是討厭雪凝這樣的陰森的性格,可是什麼事情都還是願意與她說。
“怎麼,這樣的事情在你們這邊不是看起來傷風敗俗的麼?”
柳若茗一時之間得意了,就發生了口誤,大概是雪凝自己都緊張了,所以也不管柳若茗的話語裏帶著怎麼樣的奇怪意思了。
她微微地思索了片刻,而後淡淡地說道:“若是我的心思能與大小姐有一點的靠攏就好了,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能與您的想法這麼一樣。”